緊接著,像是在自語,又像是在說給這個世界以到來的宣言“看來這個世界,也混亂嘈雜到令人愉快呢。”
“那么,現在”
轉過身,在后方城市夜景的襯托下,青年跳下護欄,踩過地上大片躺倒的黑衣人們,身姿逐漸湮沒在了濃郁的夜色中。
“先去哪里好呢”
而后的一天,深夜。
太宰和織田一人正衣著隱蔽地藏身于灰色地帶某個小酒館的深處,決定今晚在這過夜。
即便有著異能特務科的暗中幫助,在港口黑手黨“統治”下的橫濱夜晚,想要順利脫身,也絕非容易。
外面,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雨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
一人正喝著酒,某刻,織田表示自己要去趟洗手間。
在織田
離開的空蕩,低頭擺弄著酒杯,突然,太宰敏銳地察覺到有人接近了。
“晚上好,先生。”
酒館內正播放著的爵士音樂并不安靜,讓青年的聲音聽著有些不清晰,“請問可以坐在這里嗎”
暫時沒有抬頭,太宰在桌面下方的左手不動聲色地摸向了腰間冰涼的槍。
這個小酒館是他特地挑選的臨時落腳點,位置偏僻,內部也人影寥寥,周圍有很多空位,根本沒必要拼桌。
是異能特務科派來接應他們的軍警行事方式不像。能精準地找到這里來,難道是在一直跟蹤他們嗎但他就算了,怎么竟連織田也完全沒有察覺到。
腦中在短短幾秒內閃過了各種猜測,卻又沒有任何一個合理解釋的可能。感到棘手,太宰面上不動聲色,左手在桌下握著槍,緩慢地撩起眼皮看向來人。
“多謝。”
昏暗的環境中,年輕的不速之客沒有得到回應便擅自拉開座位坐在了太宰對面,自顧自地道“外面不知怎么就突然下起雨來了。我討厭雨天,濕漉漉的會變麻煩。”
酒館中,有些混亂嘈雜的爵士樂剛好進入尾聲,這一曲背景音樂漸息的同時,青年的音色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也剛好在那瞬看清來人的面龐。太宰的后背和手臂倏地繃緊了,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下
這
怎么可能。
青年說完上句便姿勢隨意地支撐著下巴,肆無忌憚地觀察著太宰,將太宰的反應盡收眼底后,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輕聲發出感嘆
“這個世界的太宰治還有點嫩啊。”
剛好下一首音樂激烈的開頭不合時宜地覆蓋住了這句話。
太宰沒有聽見,和那雙既熟悉又陌生的藍瞳對視著,沉聲下來“你”
“是誰”
說著,很近的距離,右手松開酒杯,動作利落地伸手觸碰并攥緊了青年自然放置在桌上的手腕。
因為下雨天的寒氣,指下的皮膚有些發涼,但依舊擁有溫度。此外,脈搏也在平靜而緩慢地跳動著。
無效化沒有效果,眼前之人不是異能力的產物。
對太宰冒犯般的動作沒有絲毫反應,只瞳孔滑向眼底看了看,之后又抬眼迎上太宰尖銳剖析著的視線,“真令人傷心,認不出我嗎。”
“我是泉雅。”
“你不是。”太宰肯定道。
雖說是和記憶里一模一樣的聲音,但是說話方式和語氣都相差太多太多了。
繼續和那雙仿佛能看穿靈魂般的鳶瞳對視著,某刻,青年率先了移開視線。倒不是因為畏懼,而是此時感到有東西抵住了他的后腦。
“抱歉,我學得不像嗎”完全沒有被槍抵住的自覺,無感一樣,動作自然又幅度很大地側身回頭看向上方。
后方,悄無聲息接近了的、正持著槍的織田因為這動作而神經繃緊。
太宰沒有松開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