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于是清楚地感知到,即便是被槍懟著腦袋,青年的脈搏也始終沉穩,沒有一絲一毫紊亂的跡象。
“別這樣,織田作。”
聽到這個稱呼,太宰和織田一人均是一頓,隔空交換了個眼神。
“好吧,我就說實話吧。”閉了閉眼,青年將手從太宰的桎梏中抽走,攤在身側,“看模樣就知道了。”
“我是泉雅的哥哥,我們長得很像吧”
說著,想讓一人徹底看清楚似的,特地扭過頭去,將面龐朝向側方的燈光。從暗處過渡到昏暗燈光下的過程中,臉上的明暗交界線隨著他的動作一點點地勾勒出了面部的輪廓,特別是那雙眼睛,更加清晰了。
是極其相似的純粹與明亮。
模樣不是很像。注視著,太宰和織田微微流汗了。
是完全一模一樣。聲音,容貌。
除了線條更加清晰、看上去略微年長于泉雅外
說話方式、語調、表情、姿態都完全不同,最重要的,是給人的感覺和內里深處的某種近似于“本質”的東西。
如果說泉雅是內斂而細膩的白色、里面只摻雜著幾縷黑的話,那眼前的這名青年就是純粹的、鋒芒畢露的黑色。僅僅是坐在這里,就給人一種危險和坐立難安的壓迫感。
硬要形容的話,是如同分裂一般的、徹底相反的兩個個體。
面朝著燈光,青年就這樣維持著坐姿不變,欣然接受著一人的打量,然后若無其事般回眸過來,抬手理了下身側正披散著的、長而閃著鈍感光澤的紅發。
“我現在正在找他呢。”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自來熟地拿起空杯為自己斟上一杯酒,一飲而盡,將空杯不輕不重地置于桌上。
“你們知不知道他現在哪里”
聽著,終于,太宰短促地笑出了聲,眼底沒有溫度。“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不過,既然你為了打探情報而找上門來,至少也要拿出基本的誠意來吧”
“從到來開始,就滿嘴謊言呢。”
“”盯著太宰看了片刻,“不愧是太宰治。”
即便謊言被直白地戳穿,青年也一點都不惱,“不管在哪個世界都很難糊弄過去。”
不管在哪個世界。
捕捉到了這話語里的重要信息,一個難以置信的可能在一人腦中一閃而過。
心底震驚著,織田緩緩放下槍。
不過,如若真是這樣,好像可以說得通一些。那個答案,莫非是
“好吧,好吧。”青年從座位里站起身,“我為我之前開的小玩笑向你們道歉。”
“初次見面,正向世界的太宰治和織田作。”
隨著他起身的動作,臉龐再次沒入暗中,比起在燈光下時氣質更加契合,渾然一體,穿著也終于一目了然。
一身標準的黑手黨高干裝束。內里暗紅色的襯衫一絲不茍地扣到最上,打著灰色的領帶,啞光質感的純黑色高級西裝裁剪得當,一看就價值不菲。
稍微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垂眸,行了一個標準的黑手黨交際禮,即便在行禮時,給人的感覺也是高高在上的,看樣子是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姿態。
這大概是青年能做到的最高誠意。
而后,就這么一字一句地開口了
“我是泉雅。”
維持著身體微微前傾的姿勢,額前的碎發自然垂落于面中,雙瞳向上,依次略過太宰和織田,“來自世界的反面。”
“那里,世人也稱之為平行世界。”
“我了解了這個世界的一些事情,并向我的異能支付了代價,得以短暫地降臨于此。”
清晰而簡單地解釋說明后,露出了一個縹緲的微笑,“為了”
“我親愛的自己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