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賴。”
“你看,在禪院家之外還有很多好人的對不對”剛才土地神的話語在霽初的腦海中重現,她不認為要因為祂的一句話而放棄自己所做的一切,簡單來說,霽初就是個喜歡鉆牛角尖的類型,或許她在一開始的確是抱著完成任務的心態,但在長久的相處下來,這種心態也隨之改變。
現在她就在嘗試讓禪院甚爾感受到世界的美好,但目前來說效果似乎不太好,因為他語調平靜,“那是因為我讓他們想到了他們的兒子,這只是他們對他們兒子的關愛的邊角料,而且他們都沒問就認定我是你的弟弟。”
嗯總感覺重點好像是后半句話,霽初試探性地問“這樣不好嗎”
章魚燒被他解決完,那對夫妻有一點說對了,那就是這個年紀的孩子確實胃口都很大,他慢吞吞地追問,有種慵懶的感覺,“你是覺得我被別人當做替代品很好,還是被當做你的弟弟很好”
明明她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的,“可是甚爾對我來說從來都不是替代品啊。”
真是的,話題為什么會偏離一開始的方向啊,難道是他已經進入叛逆期了嗎霽初都搞不懂他的腦回路,但在她說出這句話后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緩和起來,他的唇角還沾著一點醬汁。
“啊、等等。”她記得自己的單肩包里拿了紙巾的,但是真要用的時候就又怎么也找不到了,幸運的是她在包內層里找到一塊帕子,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放進去的,正打算用手帕擦去他唇角的醬汁,但又想起這個年紀的男孩說不定會因為自尊心不喜歡這種舉動,于是就又問“會討厭嗎”
要是他回答討厭她就會干脆利落地把手帕遞給他,禪院甚爾沒有像霽初想象的那樣討厭這類舉動,相反地,他沒頭沒尾地回答“我不討厭和你有關的一切。”
如果霽初更加了解口是心非的人的話,就會知道這句話的真實意思應該是我喜歡和你有關的一切。
但很可惜,她對于解讀別扭人的特殊語言還沒那么爐火純青,于是她只是伸手用帕子擦去唇角的醬汁,還叮囑他“手帕要洗干凈再還給我哦。”
接過手帕時他的指腹擦過她的手背,只有和她的肢體接觸才不會讓他那么反感。
回去的路上天空中下起小雨,好在霽初有先見之明,早在出門的時候就往包里放了一把傘,但新的問題又出現了,禪院甚爾的另外一邊身體總是會暴露在雨幕里,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傘太小了,但這把傘把兩個人容下還綽綽有余。
秉承著不懂就問的理念,她便問“你為什么不再靠過來一點”
“不要。”他含含糊糊地說。
雨勢越來越大,雨珠打在傘面上發出噼里啪啦的動靜,傘下是一個相對安靜的狹小環境,敏銳的五感在此刻反而成了他煩惱的來源,他能夠輕而易舉地嗅到她身上混雜著沐浴露香味和雨水氣息的味道,也能聽見她平緩而規律的呼吸聲。
靠得再近一些的話,他生怕她會聽見自己過快的心跳聲。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