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初沒有馬上回答,禪院甚爾看著她的側臉,哪怕是他也不清楚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也開始思考,離開禪院以后呢要讓她過上顛沛流離的生活嗎
如果只是他自己的話,不管怎樣的環境都能生活下去,但霽初卻不一樣,他瞥過她纖瘦精致的后頸,少女無疑是美麗的,但同樣也是脆弱的,像是精美的水晶制品,稍有不慎就會碎裂。
她假如說出拒絕的話語那也是在禪院甚爾的意料之內的,但霽初卻沒有拒絕,她反而驚訝地說“這句話本來應該是由我來說的吧”
“還是說剛才甚爾讀心了”她表情夸張,這極大地緩和了剛才僵硬的氣氛,“奇怪,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禪院甚爾愣了一下,沒等他反應過來霽初已經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剛才的表情好凝重啊,小小年紀就不要裝深沉啦。”
她的兩根手指支在他的唇角,給他比劃出一個笑容來,“笑笑嘛,倒不如想想等離開這里以后要去做點什么吧去旅游也好,以后開店也好,你的人生有無限的可能。”
“你呢”她的人生也是這樣嗎擁有無限可能,同時也意味著兩人很可能會因為關于人生的選擇而分開,不只是想到關于分別的字眼他就莫名地感到不悅,“你以后想要做什么”
“我嗎大概是陪著甚爾直到你獲得幸福吧。”她一看頭發已經吹干得差不多了,就收走吹風機,站起來走向浴室,“畢竟,我是為甚爾而來的。”這句話她說得真心實意,禪院甚爾卻只是簡單地應了一聲,不過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內心掀起的波瀾。
“所以啊,甚爾可要好好想一想以后的打算。”霽初從浴室里半探出頭,等她把浴室收拾一遍出來的時候屋內已經沒有禪院甚爾的身影,但放在矮桌上的點心少了幾塊。
看吧,所以她才覺得禪院甚爾很像貓科動物,來去都沒聲音。
不過今天被他這么一說,霽初意識到自己應該把離開禪院家這件事提上日程,但她也清楚沒那么容易,現在即便她出門也都要登記,跟別提逃離這里,不過最大的問題還是經濟來源,正所謂錢能解決絕大部分問題。
在禪院當侍女工資不算太高,但再加上直哉平日送給她的飾品,變賣以后存款還是很可觀的,但還是遠遠不夠,因為既然要離開,就要徹底離開這個國家,啊出國就是一大筆費用,還有在國外定居所要花費的錢。
不行了,算賬算得頭痛,她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光是她剛才在本子上列出來的幾個選擇就非常費錢,這種急不得的,慢慢規劃起來才行。
少女把攤開的本子蓋在臉上,發出一聲感慨,“誰說愛神考核非常簡單的啊”
隔天禪院直哉還是知道了昨天霽初是和誰出去約會的,重點不在于和誰,而是在于約會,不過年紀這么小的孩子也能明白約會的含義嗎
總而言之,見到他的第一面,他就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還是小枝小聲地提醒霽初,“直哉少爺已經知道姐姐你昨天出去做什么了,他現在好生氣。”
看出來了,氣得眼睛都睜圓,但好在沒有亂扔東西,而且也沒有體罰侍從,這說明她昨天的教育還是有點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