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哉。”霽初捧起他的臉頰,手指摩挲他的皮膚,“以后不要這么做可以嗎這就當做我們之間的約定。”
溫熱的淚水從她的指縫間滑落,禪院直哉現在話都說不利索,他一開口就是抽泣,完全不能明白為什么霽初要這么要求自己,他明明能夠做到這么偏心她的,但她卻總是把自己和其他人都一視同仁地對待。
“不準你討厭我,不準”他嘗試惡狠狠地命令霽初,但聲音都是哭腔,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又羞又惱之下他把腦袋又重新埋在霽初的頸窩,像只躲避現實的鴕鳥,“你不可以討厭我,否則我就會”
他所能想到的懲罰不外乎什么體罰,又或是辭退下人,真到要放狠話的時候反而不知所措。
霽初一邊拍著禪院直哉的后背一邊對他身后的那一群侍從眼神示意,在場的其他人都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果然只有她才能制得住直哉少爺,這一瞬間所有人的心理活動出奇的一致。
收住眼淚的直哉眼眶還是紅通通的,好不容易讓他的情緒穩定下來,這耗費了她好一番功夫,她覺得自己這次考核真正的難點壓根就不在禪院甚爾,而是在于禪院直哉。
她也沒有料到神力留下的印記對人的影響會那么大,這都是她的失誤。
一看禪院直哉變得平靜,原本還大氣都不敢出的侍從們開始有條不紊地打掃現場,霽初正打算把帶倒在地的花瓶扶起,卻被直哉拉住,“不要去,臟的。”
花瓶倒地后里面的營養液也隨之流出,零落的花瓣被碾碎,看起來的確很凌亂,但還沒有到臟的地步,她扯開直哉抓住她的衣角,慢條斯理地收拾殘局,“我今天出去還給直哉帶了禮物。”
其實霽初也沒有收拾多久,因為有位侍從見到了連忙趕過來替她分擔工作,而霽初也只好走回直哉身邊,她來的匆忙,口袋里只裝著一個做工潦草的陶瓷狐貍手鏈,那個小掛墜用紅繩穿起。
“你專門給我買的嗎”他好奇地伸手勾著紅繩,那個狐貍腦袋被他捏在指尖把玩,他已經把紅繩穿過自己的手腕,再用動作示意她把紅繩收緊。
其實是隨便買的,霽初出門的時候還真沒想到要給直哉買點什么,因為在她的印象里禪院直哉作為嫡子從出生開始就被各類名貴物品包圍,就連他一個不起眼的小玩具售價都要六位數,所以她也就自然而然地沒打算給他帶點什么。
好在還有這個隨手塞在口袋里的手鏈,讓她能夠用以糊弄過去,不然他又得有小情緒。
“好丑的狐貍,為什么要買這個”戴上手鏈以后直哉還在嘟噥,霽初非常認真地敷衍他,“因為狐貍讓我想到了直哉。”
這種回答總不會出錯吧
當然是沒錯的,因為他的唇角上揚,難得露出燦爛笑容。
自從霽初負責照顧禪院直哉后,她的房間就搬到靠近這位小少爺的院落,但這樣一來就和禪院甚爾的住所距離拉遠了,好在禪院甚爾偶爾還會來她這里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