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霽初看到不少人在禪院家來來往往,各個家族像是奉上貢品似的挑選出家族內合適的人選,而后送往禪院,被送來的少女們都安置在靠西邊的居所,平日里霽初要很少見到她們,因為有專門的教習婆婆教導她們各項禮儀,名義上是教導,但更像是監視,以防她們做出不合適的舉動。
因為此事“炳”也加強巡邏力度,害得霽初都沒能和禪院甚爾說上幾句話,只能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找到機會。
早秋的夜晚寒意漸起,她在身上又披了件外衣,來到小花園,在人造小池塘旁邊找到禪院甚爾,不同于還披著件外衣的霽初,他只穿著單薄的長袖,朝她投來一個眼神,后者把木屐放在一邊,這樣腳步聲就會變小很多,白色足袋在花叢間若隱若現。
“最近過得還好嗎”
“還可以。”
“抱歉,之前說的箱根之旅一直拖到現在。”都已經快要過去一年了。
“那不是你的錯,他不肯放你走,而且還想把你永遠留下來。”真是貪心的東西。
禪院甚爾口中說的就是脾氣與日俱增的禪院小少爺,他向來對禪院直哉沒什么好態度,想到從其他族人口中聽到的,他說“那些家族送來的人選,那位小少爺可一點都不滿意,估計其他家族也要失望了吧。”
“其實我也覺得不應該這么做,我是說,喜歡啊,愛啊這樣的東西,都是需要兩情相悅的。”霽初回答得很認真。
“這里的人,從來不談論你所謂的兩情相悅。”他的半張面孔隱藏在陰影中,漂亮的森綠色眼瞳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她還是那樣天真,正因為如此他才要帶她逃離這里。
話題又回到最開始,他說“就快要到適合泡溫泉的時候了,到時候再去箱根吧。”
“什么”她沒怎么聽清楚,但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猶如催命符,她急急忙忙地站起身,腳底卻被碎石劃過,她倒吸一口涼氣,“嘶”
與那道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禪院直哉的聲音,“阿初你在那里做什么”
情急之下霽初把自己的外衣蓋在禪院甚爾身上,她穩住心神回過身,“有些睡不著,所以晚上出來散散步。”
“外面太冷了,別待在那里,過來。”禪院小少爺習慣性用命令語氣。
“啊、好。”霽初借著彎腰拿起衣服的機會用眼神示意禪院甚爾快點離開,后者漫不經心地掃視站在長廊上的禪院直哉,扯出個嘲諷的笑容,他伸出手,寬大的手掌貼上她的側臉,無聲地告訴她我會帶你離開的。
“怎么了是衣服被花枝纏住了嗎”見霽初久久沒有動作,禪院直哉又問道。
或許是因為緊張,心跳已經變快,但又因為禪院甚爾的觸碰心臟跳得飛快。
好奇怪。
就在禪院直哉向她走來的前一秒,她拿起外衣,對他笑了笑,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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