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說,我還沒看完。”
“平時都讀什么書”
“平時上學,不讀課本以外的書。”
“哦”
我表現得很冷漠,沒過多久,他就失去了跟我聊天的興趣。
最后他問我“晚上想出來玩玩嗎我有很多朋友,他們都想認識你,海濱還有酒吧和甜品店,和各種有意思的玩意。”
“抱歉,我必須照看凱洛琳女士的女兒們,不能遠離這里。”
“好吧。”他無奈地笑笑,“下次再說。”
我以為他對我失去了興趣,可是從那天起,每天清晨我都能收到一束剛剛采摘下來,還滴著露水的紅玫瑰。
送花的男仆說“休伯特少爺送給您的,他希望您身體好些后,能在沙灘上遇見您。”
我收下了玫瑰,因為凱洛林女士很興奮,她以為我在和休伯特談戀愛,在她眼里,我們這個年紀的少男少女陷入戀情,似乎是件美好到不可思議的事。
她不知道,薩拉告訴我,那幾個男孩用我打了賭,休伯特說他可以在一周內拿走我的吻。
中午的小聚會上,仆人們準備了自助餐,餐點很豐盛。凱麗和瑞秋正搶著吃冰激凌,我正勸說她們的時候,聽到了沙發旁幾位先生的對話。
“那個叫喬納森的家伙簡直是塊狗皮膏藥,昨天啰嗦了一個下午,我差點就發飆走人了。”威爾森先生冷笑著說。
“又求你注資嗎”貝克先生問,“給那個普國社會工人黨”
“呵呵。”威爾森先生不屑地搖搖頭,“不僅如此,他還希望我給新城一家企業投資,一張口就是5萬金普,我看他該去精神病院檢查一下。”
貝克先生擦了擦眼鏡說“這些新興的小政黨太拿自己當回事了,以為掌握了點權利,就可以上躥下跳,簡直愚蠢之極。”
一直沉默讀報的卡梅倫先生忽然插嘴“是上次討論過的那個發展很快的鷹派政黨”
“正是。”威爾森先生不屑地說,“一群泥腿子和無業游民湊成的烏合之眾,黨魁叫蘭斯特希爾頓,領著一群退伍軍人成立了這個政黨,現在叫囂得十分狂妄。”
卡梅倫先生折起報紙,放在一邊說“我看過報紙上關于他們的報道,我覺得作為投機客而言,他們做得很不錯。”
威爾森先生聳聳肩“別提這些討人厭的小黨派了,你們聽說了嗎流亡的陛下跑去薩斯國請求庇護了”
午餐過后,我哄凱麗和瑞秋睡下,然后來到了沙灘。
他們討論的喬納森是我認識的喬納森嗎如果是他,那莉莉安也來了嗎
這個時間陽光太強烈,沙灘上人不多,我沿著海岸一路走過去,不一會兒就看到了那個人。
她穿一件淺藍色的泳衣,閉著眼睛,靜靜地躺在沙灘上,享受著海風的吹拂。她的肌膚已經曬成了好看的蜜色,那長至腰間的黑色卷發鋪陳滿地,像一只綻開了翅膀的蝴蝶,在風中微微抖動。
我走上前,在她身邊坐下。
她似乎是察覺到了身邊有人,于是顫微微張開了眼瞼,不知是猶豫還是迷惑,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對我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你怎么在這里”她坐起身來,拂去手臂上的細沙。
“雇主們在這里度假,我來照看小孩。”
莉莉安摸了摸手腕上的紅寶石手鐲,默默無語。
我望著海面,海風咸潮的氣息吹過,有種大海特有的腥味。我撿起一枚貝殼,用力扔出去,大聲問“你和喬納森先生一起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