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樓梯的拐角處我又回頭,莉莉安仍站在原地,似乎也在遙望我。看來漢克沒能護住她,她還是進了集中營
晚上,一樓的宴會廳里熱鬧非凡,集中營來了許多軍官,他們唱歌跳舞,盡情放縱,好不熱鬧。
集中營不僅有男衛兵,還有許多專管女囚的女牢頭,她們青春倩麗,作風也很開放,端著酒杯在大庭廣眾之下和男人親熱。
我很少參加過這么低級的聚會,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阿爾伯特拉著我的手往舞池里跑“走,我們去跳舞。”
“抱歉,我不”我對放浪形骸的男女們連看都不敢看。
阿爾伯特看到我拘謹的樣子,笑著聳聳肩說“好吧。”
他跳舞去了,一會兒摟住這個女人,一會兒抱住那個女人,女人們似乎很喜歡他,爭著和他摟抱,他興奮起來,抓住一個女人的頭大力親吻,然后瘋狂大笑。
我在角落里百無聊賴地等待,看著阿爾伯特灌下一杯又一杯酒,終于他跳累了也喝夠了,帶著迷蒙的醉意在一架鋼琴前落座,他彈起霍爾曼舞曲,曲聲悠揚浪漫。一個穿低胸晚裝的女人正摟著他的脖子和他,看他彈琴就在他身邊坐下,想和他一起演奏。可手指剛碰到琴鍵,就被阿爾伯特粗魯地推開,女人倒地時掀翻了旁邊的桌凳和酒杯,“嘩啦啦”的破碎聲引來眾人側目。
女人丟了面子,生氣道“阿爾伯特你喝多了嗎”
“滾開”
阿爾伯特砰的一聲扣上鋼琴蓋子,起身推倒了另一張桌子,杯盤全打碎在地上,他瘋了一樣驅趕道“都滾給我滾滾”
賓客們四散而去,只剩阿爾伯特紅著眼睛站在原地。
大廳里的人走得一干二凈后,他又回去鋼琴前坐下,繼續彈奏霍爾曼舞曲,曲子不復浪漫,變得有些憂傷沉靜。
一曲結束,他背對著我問“人生是不是都這么痛苦”
“你喜歡的哲人說過人生是由痛苦組成的。”我說。
“你試著掙脫過嗎”
“如果痛苦能夠被掙脫,那就不叫痛苦了。”
他埋頭笑道“以前我只覺得自己的生活漫長又無聊,卻沒想到有一天生活會變成這樣,就像我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殺人,還殺了那么多人一樣。被殺的人痛苦,殺人的我也痛苦,可父親告訴,讓我像個正常的男人一樣,別老把痛苦掛在嘴邊,你說這都是因為我太過軟弱嗎”
“你沒過自己做出選擇嗎如果你不想殺人,那就別殺。”我說。
他搖搖頭“我做不了任何選擇,家族安排我出國,我就出國,安排我結婚,我就結婚,如果我能自己做選擇,那么當年我就不會離開你,那時候我才剛剛愛上了一個人,是我長到那么大唯一愛過的人。”
他回頭看向我,目光幾乎有些哀求“那時候我太蠢太年輕了,每天都過著無聊放蕩的生活,所以才會加入什么可笑的社團。可我發誓,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我最快樂的時光,那時候我那么愛你,怎么可能做出傷害你的事,都是那個可怕的誤會耽誤了我們,我們應該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