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問你和丈夫相處得怎么樣。”
我抬眼看他,他依然低頭和餐盤里的食物作戰,于是我說“他對我很好,我很幸福。”
他從鼻腔里發出一聲略帶嘲諷的笑“我打聽過他,一個混混出身的家伙,你和他有共同語言嗎你喜歡的詩集和理論,他能聽懂嗎他知道你喜歡哪種音樂,喜歡何處的風景嗎”
“他不需要知道這些,我也很愛他。”我強硬道。
“哦那你愛他什么地方”
“我不需要對你解釋這些。”
“你知道逞強是什么德行嗎就像你這樣。”
我逐漸惱怒起來,口氣生硬道“我不需要向外人去證明什么,何況這都是,如果我問你和妻子相處得如何,你愛你妻子嗎你不會覺得備受冒犯嗎”
“一點也不冒犯。”他倏然抬起藍色的眼眸,直視著我說“如果你想知道,那我告訴你,我娶了父母安排的妻子,她愚蠢傲慢又虛榮,我們甚至無法在一個房間里相處一小時。”
我對這個話題感到尷尬,他卻飛快地說道“我是被父母逼著結了婚,你又是為什么嫁了那樣一個男人你根本不可能喜歡他,他逼迫你了嗎你是無奈之下做出的選擇嗎”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搖搖頭說“不是你想得那樣,我們是彼此相愛的,我很愛他。”
“相愛或許他是異常迷戀你的,這我相信。”他嘲諷道。
“你不信就算了,我不需要你相信”
我們的這幾句爭執讓本就尷尬的氣氛變得更尷尬了,我起身說“我累了,想去客房休息一下,晚上的聚會我會來參加的。”
不等他再說什么,我轉身離開了餐廳。
離開餐廳后我才發現自己對這里并不熟悉,于是開口叫住兩個路過的侍者。
“打擾一下,我想找個房間休息”話還沒說完,我已經愣在了那里。
眼前這個穿著黑裙子,帶著白圍裙的女仆分明是莉莉安克勞德思,她在看清我的一瞬間仿佛也愣了,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我。
旁邊穿白衣服的男侍者向我欠身道“請問您是幾號房的客人”
“哦我我是和阿爾伯特斯洛普先生一起來的。”我從莉莉安身上移開視線道。
聽到阿爾伯特的名字后,男侍者像打了個冷顫一樣垂下頭,彎下腰,抬起一只胳膊指向走廊道“我送您去貴賓客房,請跟我來。”
我回頭看莉莉安,她低眉順眼地站在那里,表情一動不動。
“那麻煩你了。”我跟男侍者沿走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