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隱瞞已經沒有意義。
陶初一帶著笑意,淡淡的語氣講述著過程。
“入影衛時,會被迫服用毒藥,此毒為影蠱。追影手里有每月緩解毒性的臨時解藥,真正的解藥聽說只有一份,在南疆王手中。”
株涎是臨時解藥中的一味藥材,能壓制毒性,卻也加重毒性。影蠱又名四旬追魂,毒發第四次則油盡燈枯。如今,已經過了半了。
陶初一握住南宮云裳的手,輕聲道,“所以,已經有七年了。”
影蠱和記憶混亂的藥是同時喂給她的,可能在陶府時,因為頭部受傷,血塊暫時壓制了影蠱,才沒讓毒性立刻爆發。隨著時間推移,血塊消失,癡傻之癥沒有了,影蠱也復蘇了。
影蠱非常特殊,在徹底爆發之前,具有極佳的隱藏效果,一般醫者很難診治出。屬于一種根本看不出原因,看出來也治不了的險惡毒藥。
且因為影蠱的關系,再加上她所受撞擊,隱藏效果發揮到最大,使得脈象虛浮,斷不出男女,也斷不出有毒,甚至很好的隱藏了內功,僅可診出體虛。只能等到徹底毒發后隱藏效果才會消失,同時也證明中毒者已然回天乏術。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不會再中其他的藥物,只會因為影蠱而死。
南宮云裳緊緊回握住,“我讓人去找解藥,尋遍天下,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實在不行,就打進南疆王宮去搶。一定可以解決的。”
陶初一乖巧點頭,“我相信姐姐。”
她強打幾分精神,見了陶寺卿,好叫他放心。
接下來幾天,陶初一又回到每日三副藥的日子,屋子里都是草藥香味,弄得她身上也是,一聞就知道是藥罐子。
南宮云裳加派人手潛入南疆找解藥,還有一部分廣尋神醫,看看有沒有能人異士可解這種毒。她這些天衣不解帶,守在榻前照顧陶初一,人亦見輕減。
太醫開的方子,下的都是猛藥。也只有效力大才能讓她暫時壓住毒性,在連續服藥的第十四天,她終于能獨自下地走走。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卻不見南宮云裳身影。
“溪嬋,公主呢”
溪嬋欲言又止,眼神兒往門外瞟。
陶初一打開房門,尋著她的目光望去,瞧見櫻紅與其他侍女在書房對面的屋子前站定,不由覺得奇怪。
“我去看看。”
“誒,公子您別去。”
然而溪嬋想攔也攔不住了,緊跟在后頭怕她傷著。
櫻紅見她,驚訝道,“駙馬見過駙馬。”
陶初一推開房門,淡淡的香溢出來,似是佛堂才有的味道。
她輕步走進去,南宮云裳正跪在蒲
團上,供奉佛像,拜了又拜,上三柱高香。
信女曾不好此道,可若能保佑順利尋到解藥,解了初一的毒。信女往后定日日供奉,來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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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初一站在門口,愣怔的瞧著,喃喃自語,“姐姐。”
南宮云裳豁然回頭,趕忙過來扶住她。
“你怎么出來了快,這里香味兒重,到外間坐。”
陶初一被扶著入座,視線還在南宮云裳身上,看的對方有些不好意思。
“我這不是,病急亂投醫。除去派人找解藥找郎中,我也不知道能再為你做什么了。”
陶初一執起她的手,“你為我做的已經很多了,姐姐金枝玉葉因我傷神,是我的罪過。”
“什么罪不罪的,不許亂說。”
陶初一笑笑,沒再說喪氣話。她怕再惹姐姐傷心,實非她所愿。
只是到了傍晚,她趁著南宮云裳不在房中,悄悄去往佛堂,跪在蒲團上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