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姐姐一樣,都是不信神佛的,如今拜佛,只求心安,倒不是真的希冀于佛祖能解她們的困境。
“我這一生,罪孽深重,已成定局。若真有報應,請報應在我一人身上。反正我都是要走的,就連同她人的災難一起帶走,請保佑公主府上下平安。”
她十三歲正式出師,從無敗績,自十四歲起便成了影衛營第一,僅次于追影,也就是她曾經的師父。而這第一的寶座,是用別人的血換來的,落得如今下場也算是咎由自取,她不想連累任何人。
可能是身子太虛弱,也可能是太過專注。陶初一未曾發覺門外有人,那人站過半晌,最終還是沒有進去。
“殿下。”
見南宮云裳步子不穩,櫻紅于心不忍。
“無妨。”
南宮云裳沒有回頭,還是不叫初一發現自己已經聽見了為好。
有什么辦法能讓初一有求生之念
“櫻紅,怎么能讓人舍不得死”
“這”
櫻紅搜腸刮肚,想半天終于拊掌,“叫她有念想,對別人有虧欠,或者別人對她有虧欠,有未了的心愿。”
“念想。”
南宮云裳兀自默念這兩個字,心中生出一計。
她讓櫻紅附耳過來,交代了自己的計劃。
櫻紅聽后訝然,“這,這行嗎”
“不管了,不是要有念想嗎那便讓她虧欠我。”
南宮云裳下了決定,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櫻紅見狀,也只得下去布置。
等陶初一悄悄回了臥房,南宮云裳才隨后進去。
她坐到榻邊,輕撫陶初一的臉頰,“今日可好些”
“好多了。”
知道她說的是假話,南宮云裳還是配合的露出微笑。
陶初一像小貓似的,去蹭南宮云裳的掌心。
“姐姐,我好喜歡當陶初一的日子。”
想要一直當下去。
南宮云裳勉強的擠出微笑,“傻瓜,你就是陶初一。”
她也笑了,姐姐說的是,她已經是陶初一了。
第二次毒發后,陶初一明顯覺得精力不濟,闔上眼睛,再睜眼都不知道黑天白日。
再又一次尋不到南宮云裳的身影后,陶初一像只被主人遺棄的小狗,趴在榻上郁郁寡歡。
期間,溪嬋過來送藥,又送吃食。
“公子,趙將軍來了。”
陶初一豎起耳朵,“哪個趙將軍”
“就是趙玲瓏,趙將軍。”
耳朵重新耷拉下去,陶初一轉過頭,用后腦勺對著她。
“姐姐不在。”
溪嬋忙解釋,“趙將軍是來探望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