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垂眸去看她攤開的指腹,食指指腹上確實還有白色的藥膏黏在肌膚上,他挪開眼,一邊將衣服提起穿在身上,一邊低沉的嗯了聲,隨口道“無礙,凈思可以幫我換藥。”
容溫輕輕哦了聲,心中只覺,應是她適才太過著急想快些上好藥,指腹間太過用力了些,他覺得不舒服才說讓凈思上藥的罷,容溫抿了抿唇,也不再多說,將手中白玉藥罐放在了他的書案上。
顧慕在一旁穿衣服,容溫去銅盆里洗了手,與他一同出書房時,顧慕手中拿了一只精巧的古檀木盒遞給她,邊向著靜安堂走去邊道“云燭說,你想要一個防身的暗器,我幫你挑了這個。”
容溫抬眸看了他一眼,隨后將手中的木盒打開,里面又是一只紅狐貍,只這只紅狐貍比之前那只除了讓她吃就是讓她睡的瞧上去就要狡詐許多。
狐貍的嘴是張開著的,尾巴朝天上翹著,容溫湊著夜間路邊燈罩里的燭火瞧的明白,只要在狐貍尾巴上按上一下,暗器就會從狐貍的嘴巴里射出來。
她又將古檀木盒合上,問顧慕“二表哥為何總是送我紅狐貍”上元節滿鋪子的燈籠,他給她選了一只狐貍宮燈,后來,又一連送了她三只狐貍了。
顧慕神色平和,不顯情緒“見你喜歡,便一直送了。”他話雖說的認真,可容溫不太信,她試探的問顧慕“去歲平江王世子死在宣州城外,二表哥既是命人去查過,那,二表哥手下的人可有撿拾到過一本厚厚的冊子”
那本手札她本是已經快要忘卻了,后來她又命人去找過,就算是大雪融化路面干凈了,也未尋到。
她只愿沒有被人撿拾到。
如今想來,既然那時他插手過平江王世子的事,后來也知道平江王世子是被她殺死的,很有可能她的那本手札是被他手下的人給撿了。
顧慕聞言眉心微動,因著夜色暗沉,他身量高,容溫并不能看到他神色間的情緒,只聽他道“什么冊子”
容溫“是我自十歲后,就開始記錄心事的一本冊子。”
顧慕應了她一聲“冊子上可有何標記,回頭讓凈思去問一下去歲去過宣州城的暗衛。”他說完,側首看著容溫“若尋到了,還給你。”
容溫垂下眼眸,默了片刻,她適才那樣去問,只是心中懷疑是顧
慕手下的人撿拾到了她的手札,然后交給了他。
所以,他才會知道她的喜好,就連他之前讓凈思每日里給她送去的食盒里的飯菜,也都是她愛吃的,起初她只以為是顧慕吩咐凈思將揚州菜輪番著給她送。
可后來,一月有余的時間里,飯菜不重樣,卻從未有過她忌口的。
不過,既然他說不知,許是她想多了,她回著顧慕“不用找了,都丟了這般久,想必上面的東西都被人看了,不如不找。”
顧慕淡淡嗯了聲,將容溫垂于身側的手握在了掌心,深秋的天氣格外的寒,容溫的手有些涼,被他寬大的手掌整個包裹著。
空無院離得靜安堂有些距離,容溫和他走在石子小路上,一直低垂著眼眸,也不言語,秀麗的眉眼還時不時的蹙起又舒展。
顧慕有注意到,輕聲喚她“阿梵。”
他喚的輕,怕驚著她,容溫就沒聽見。
顧慕就用指腹在她手掌心輕輕撓了一下,容溫這才回過神來,抬眸看向他“怎么了”她話問出口,柔軟掌心卻又是被他撓了一下。
特別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