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溫和凈思回到適才的金玉卷簾后坐下,沒一會兒,顧慕就回來了,他吩咐了凈思幾句,凈思頷首應下后從暗道處離開。
待顧慕坐在她身旁,容溫問他“二表哥忙完了”她在顧慕神色間看不出什么情緒,只能去問。
顧慕神色平和,對她嗯了聲,問她“想回去了”他拿起杯盞用了口茶,深邃眸光觀著容溫的神色。
容溫晃了晃腦袋“沒有,”她正看著樓下那些絡繹不絕進出拂金帳的男子,觀著他們的面相,佛語中說相由心生。
她觀了這些,日后沒準能識人,她還有沒有機會去選如意郎君她不知道,可以為顧書瑤瞧著些。
若是今兒表姐也在,定是會很有意思。
姑娘家的心思自是不能與顧慕說,她想了想,問顧慕“這里的男子是,是會待上幾個時辰,還是過了夜次日一早才回府”
顧慕目光從她臉上挪開,溫聲回她“都有。”他只簡短二字,便沒了后話,容溫還認真的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呢。
顧慕又看了她一眼,說著“有些男子是來尋個樂子,個把時辰就會離開,有些是對這里的姑娘喜歡,是常客,便要徹夜留宿,翌日一早才離開。”
容溫應了聲“那,平江王是二表哥說的哪一種”她的問題有些多,且都是讓顧慕不知如何回答的問題,儼然是把他當成了這里的老鴇。
顧慕依舊耐心的與她解釋“他應不會久待,平江王如今的性子已是很沉穩,不會在拂金帳里過夜。”
容溫又哦了聲“那,二表哥知道他大概多久會出來嗎”她問完,見顧慕盯著她看,與他解釋著“我是在想,若他一個時辰內會出來,咱們就在這里等著,看玉章能不能順利拿出來,若他待的時間久,就先回府。”
顧慕對她頷首,薄潤的唇勾出笑意“就算他待的時間久,你也可以在這里等,”他的目光朝著不遠處一間門扉上掛蓮燈的房間望去“若是困了,可去那里歇著。”
容溫順著他的目光去看,那里是他們剛一上來時,紅衣女子口中說的那間屋子,她搖了搖頭“時辰還早,我不困,可以等。”
顧慕看著她極力掩飾的心思,嗓音噙了笑意“用點茶,提神。”他將一杯倒好的茶水遞給她。
這會兒,平江王的身邊已是左擁右抱,他本是與太子在此處飲酒作樂的,可才剛開始用了幾杯酒,太子就被人喊了出去。
他一個人無趣,就與這些姑娘們飲酒作樂。
此次,他受詔從蜀地來上京城,只能帶上一千家仆,雖說他知皇兄是何秉性的人,也知皇兄不會害他,可皇兄身邊有顧慕,年前他的兒子死在來上京城的路上,皇兄只說是遇上了山匪。
他查來查去,也只查到了容溫殺死他的兒子,可隨行的車馬以及上百家仆都不見了,宣州城附近哪里來的山匪
還能有誰呢
那是給他的告誡,去歲他
在蜀地以以武會友的名義召集了人馬,想來是這事讓皇兄對他起了疑心。
這大半年來,他一直低調行事,而他也知道,他的皇兄非治國之才,一心用在談詩作畫之上,如今的大胤看似是在他們陸家手上,實則,是顧家。
所以,此次進京他做好了全身而退的安排,并未帶上王府內的姬妾,不過是些女人,對他來說都一樣,從蜀地到上京城的路上,行至哪處,皆是隨便找來個女子侍奉一番。
已是許久未有此刻這般暢快。
蜀地的女子比不得上京城里的來的嬌媚,尤其是這拂金帳里的女子,身嬌體軟,媚態百生,一杯又一杯的烈酒喂的平江王逐漸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