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此次太子對他的邀約,他并無過多戒心,這會兒見太子遲遲不回,已是擁著姑娘們回了房間,他手下的人也被幾個姑娘圍著,卻是始終沒能被扯進屋內,一直守在門前。
半個時辰后,還未至亥時,容溫坐在古檀木桌旁,掩手打了個哈欠,她這兩日雖不作嘔了,卻還是貪睡,她正要拿起顧慕剛給她添的茶再用上一杯時,有一身著月白紗衣的女子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離得遠的時候,容溫還能將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待離得近了,容溫下意識就收回了目光,這姑娘身上雖是穿著衣服。
卻跟沒穿也差不多。
薄薄的一層紗衣遮擋不住什么,而且她珠釵凌亂,眼眸含霧,胸口和腿上明顯的可見紅痕,容溫如今懂得這些,已然能猜到些許。
她低垂著眼眸不去看了。
可那女子卻是直直的走到她跟前,并未往顧慕那里去,對著她喚了聲“姑娘。”隨后,這女子將一枚暗紅色冷玉的印章遞給了她。
容溫下意識抬眸看向這女子,正要抬手去接,顧慕遞給了她一張帕子,語氣里聽不出什么情緒“用這個。”
容溫輕疑了聲,隨后若有所悟,從顧慕手中接過帕子,又從那女子手中將玉章接了過來,隨后,那女子對她施了禮,往檀木桌上放下一封信,又朝著原路回去了。
容溫因著顧慕遞帕子的提醒,這會兒已經不想去拿起這枚玉章了。
平江王也真是的,將玉章放進褻褲里。
還是顧慕在她手中用帕子將玉章包起來,對她道“走吧。”
容溫應了聲,看著顧慕將玉章揣進懷中。
隨后提醒她“書信,你拿著。”容溫不解的看了他一眼,還是將適才那姑娘放的書信拿起放進了袖袋里。
她與顧慕一同下了二樓,要從二樓的拐角處轉進一間屋子,然后進密道從隔壁的首飾鋪子離開,才將將走下木樓梯,只聽一聲嚴厲呵斥“所有人不得出拂金帳,老老實實待著等待搜查。”
顧慕朝著說話那人看了一眼,這時,凈思從有密道的房間里走出來,上前稟道“公子,樓下的首飾鋪也有人把守,平江王已發現了玉章丟失,將拂金帳以及附近的鋪子都讓人圍了起來。”
顧慕淡淡應了聲,容溫心中不由得有些慌
,抬眸去看他時,卻見他神色依舊平和,甚至眼眸中有俾睨萬物的從容。
她心里一時間又踏實了下來。
這時,他們剛來到拂金帳,問他們為何不回房間的那位紅衣女子又走了過來,先是對顧慕行了禮,隨后道“公子隨我到這邊來。”
顧慕垂眸看了眼容溫,隨后握住容溫的手跟著紅衣女子進了一間門前掛并蒂蓮的屋子,凈思見他家公子進了屋,也尋了一位他們安排在這里的姑娘,當成了來這里玩樂的公子。
紅衣女子名為紅藥,她將雕花木門闔上后,對顧慕道“拂金帳里有上百屋舍,他們怕是要搜查上個把時辰,委屈公子和這位姑娘先在此處待著。”她聲音輕柔又好聽,軟軟的似是自帶芳香,說完后,又將目光落在容溫身上“姑娘隨我來。”
容溫有些不知所以,但既然紅藥是顧慕安排在這里的人,她就直接跟著紅藥走進了里面的寢居。
紫金紗帳高懸,如軟水般落滿梨檀木地板,燭火搖曳,屋內似是燃了不止一種香料,容溫剛一踏進寢居就有一種云里霧繞的朦朧感。
一點都不真實。
不等她問什么,紅藥扯住她的手,拉著她往那張極為寬敞的大床處走去,邊走邊道“來我們這里的客人都是尋歡作樂的,姑娘若是和公子在外間站著,怕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