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過去用早膳,他又不用,怕影響了她的胃口
容溫用早膳的時候神思飄散了許久,待用完早膳,吳院使就又提著藥箱來了,給她扎了針又開了藥。
吳院使今日的神色間終于舒展了些,連連點頭“容姑娘再用上日的藥,這癥狀就不見了,日后也不會再有。”
容溫對吳院使道了謝。
在木桂院的后院里讓葉一陪著摘了些桂花后,安川行來這里找她,一直在她院中待到了近午時才離開。
待安川行離開后,容溫坐在她的書案前待了有半個時辰,隨后起身要去木蓮院尋顧慕,她到木蓮院時,顧慕如平日里一樣,又在見人。
她就在院中等了會兒,見里面的人還未出來,凈思上前道“表姑娘若是不愿等,我這就進去跟公子稟告。”
容溫制止他“不用,我的事也不急,讓你家公子先處理公務,”她頓了頓,對凈思道“你幫我送一封信給平江王,就說一個時辰后我約他在薈萃樓里見。”
凈思啊了聲,下意識朝著他家公子的書房看了眼,猶豫了一瞬,還是應下容溫“成,我這就去給表姑娘送信。”
凈思出了府,容溫也回了木桂院,云燭在暗處看著,眉頭緊鎖,最后還是選擇沉默不吱聲。
現在容溫住在中書令府上,只要她不出門沒有吩咐,云燭還是待在顧慕這里,不過這會兒,他聽到容溫等下要出府,還是去見平江王,已經在跟著容溫了。
他適才是有思忖的,要不要將此事告訴公子,可公子與他說過,讓他跟在表姑娘身邊,不必與他多言。
表姑娘出去見個人,應是沒問題的。
此時,在顧慕書房里待著的,不是朝中重臣,而是與顧慕、傅瞻自幼一同長大的谷松,他在顧慕這里待了有一會兒了。
兩個人在書案前博弈,黑白二棋不分伯仲,最后,谷松手中的白棋落錯了位置,本是勢均力敵的局面讓他落了下風。
顧慕神色平和,嗓音沉穩道“何事讓你分心,不如與我說來聽聽”他此話一出,谷松再繃不住。
他來顧慕這里,自是尋他有話要說,只是他一直無法宣之于口,既然此刻他問了,那他便說,谷松雖是壓著情緒,卻依舊言語中帶著不滿“觀南為何利用我”
他們自幼一同長大,他雖與太子走的近,卻自認從未在太子那里詆毀過觀南一句,上回太子要查容姑娘的身
世,他亦是去三藏苑與觀南言說此事,可這回,觀南卻是利用他。
顧慕冷白指節將一枚黑棋落下,棋盤之上勝負立顯,他不答反問“你父親是禮部尚書,關于此次新法之事,你當清楚其中利弊,你與太子所見可有不同”
谷松被他問的默了片刻,如實道“是有不同,父親與我皆認為此次新法有利大胤長久穩定,不出十年,天下百姓也將會在新法中安居樂業。”
谷松說出這句話時,已經能料見顧慕接下來的話了。
顧慕“此次新法的推行是我與三省六部眾多官員商議而出,也是得了陛下的認可,可太子卻在暗中屢次阻撓新法的推行,甚至命人造謠生事。”
顧慕手中的棋子發出清脆聲響落入棋盒中,嗓音染了寒意“既如此,也該讓他消停了。”因著昨夜之事,太子被仁昌帝怒罵一通,并且罰了三個月的禁足。
三月時日,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