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眾傻乎乎地問“大師兄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孟懷眸色平靜無波,像是在說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我無法辯得人臉。”
這對于這些年輕人來說還是有些陌生,倒是元雙正色起來“我似乎有聽說過這種病癥,不管見過多少次還是記不清這個人的五官特征,是有識人障礙”
孟懷聲音依舊沒有什么起伏“嗯。”
扶諾卻看到他放在桌下的手已經捏緊了,手背經脈清晰可見。
她遲疑了一下,抬爪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
孟懷微怔,轉頭望過來。
“難怪上次在界主府大師兄將我跟師弟的名字叫錯。”對面的元雙恍然大悟,說,“原來是這樣,才入界時還以為師兄瞧不上我們呢。”
孟懷沒說話。
元雙又道“回頭我去師尊那里翻一翻那些古籍,
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治一治。”
意識到這么多年孟懷都沒有將這件事說出來,可能是很在意,元雙心中一動,笑著指向自己那師兄現在能認清我嗎我是元雙,我最喜歡在領上沾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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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懷抬眸看著他的脖子,輕壓了一下眉。
“難怪呢。”扶諾小爪子一拍凳子,轉過頭控訴,“我就說元雙師兄怎么這么臭美,每天都喜歡噴香水,味道還總是不一樣,大師兄你快告訴他下次少噴點,味道太濃有點嗆鼻”
須臾,孟懷幾可不察地笑了下“我下次會注意。”
所有人見大師兄笑了,氣氛一下子松下來,紛紛湊過來要說自己的特征,嚴子眾霸氣地站起來大聲吼“誰都別跟我搶大師兄你看我,我是整個九元界最胖的那個”
“少來。”有個之前同進識心陣的穹虛峰弟子打趣,“不是最擔心別人說你胖了嗎這會兒倒是不怕了”
“這有什么的,有的人連自己有腳臭都說了”
一時間大堂中吵吵鬧鬧,孟懷看著身旁一邊嘬奶一邊聽得樂呵呵的小貓,心中情緒起伏不定。
在半炷香之前他也沒想過這一次出來會將這件埋在心底的事這么容易說出來。
或許這病癥沒有嚴重到特別隱私的地步,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已經不再有那種想要將自己的事告訴別人的想法了。
沒有人會在意一個木偶在想什么。
就像他過去的無數次輪回中只能為了一個人而活,也無法窺探到其他人的生命。
只是這一輩子出現了意外,那只貓在他耳邊說想跟他做朋友。
過去那些日子孟懷還沒能緩過神來,可看到扶諾無差別地跟所有人嬉笑打鬧,見她在冰場上與弟子們揮汗不顧一切,此時坐在這暖烘烘的大堂之中。
他忽然清醒過來,這一輩子真的不同了。
他只是孟懷,沒有任何前綴的孟懷,或許在以后的日子里,自己身旁真的能有不一樣的人。
這時店小二將火爐端上來,聽八卦的扶諾頓時轉移了注意力,眼睛一亮“我們要吃火鍋嗎”
孟懷回神“火鍋”
“就是將湯鍋放在上面涮菜吃的。”
孟懷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我們將它叫做古董羹,火鍋從何而來。”
“我”扶諾差點說我們家鄉,但一想自己的家鄉就是那個鳥不生蛋的沉山,頓時找補,“我看這有火又有鍋,就很像火鍋。”
“的確。”孟懷點頭,“這種叫法似乎更清晰一些。”
扶諾哪里管那些,她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冬天最適合吃火鍋了,大師兄我想要沾辣碟,多加香菜”
“好。”
這是在拿碟時孟懷卻若有所思地轉頭,她似乎對這些都很熟悉,不像是才從沉山出來的。
在等待上菜的途中扶諾也沒閑著,她將所有的羊奶都堆到了旁邊的白貓面前“你喝這個。”
宣闕聞著就覺得反胃,強忍著“我不能吃其他的”
“你又不是貓貓公主,你的腸胃很脆弱的。”扶諾還是體諒它的身體,“我一會兒看看有沒有生肉讓師兄他們給你夾一點。”
被別人碰過的東西就更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