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們也都寵著她,都用筷子沾了些不同味道的給她嘗鮮。
等到孟懷回過頭來時,小貓已經四仰八叉仰躺在另一桌中間雙眼迷蒙,鼓鼓的肚子上堆了一小堆葉子牌,任誰戳她肚子都不掙扎,反而還主動把自己腦袋送過去蹭人家的手,發出極其舒適的咕嚕聲。
就這樣其他桌的弟子都被吸引過去,以前只有穹虛峰的弟子們能接觸到小貓,再后來更是因為扶諾妖的身份,沒有誰敢對她放肆點。
現在小貓自己這么主動,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要來揉一揉,時不時發出隱忍滿足的低呼。
孟懷起身,他一走過去圍著的弟子們便自動讓了一個縫隙來。
他微微皺眉“你們給她喝酒了”
有個弟子弱弱道“她一直抱著酒壺,給她嘗了兩口就這樣了。”
“又菜有愛喝。”嚴子眾戳戳小貓的耳朵,“諾諾起來了”
有手湊上來扶諾就憑著本能抬起自己的腦袋“揉揉。”
見狀孟懷眉心輕跳了下,將貓崽抱起來“我帶她回去,一會兒還要見陛下。”
如果還要去見陛下那醉醺醺的確不成樣子,弟子們紛紛點頭“大師兄路上小心。”
魏聽云自然而然地跟在他身后,見孟懷蹙眉回頭,她笑了下“我與師兄都一樣,與諾諾待的最后一晚,師兄也不想明日看到我來找你吧。”
孟懷腳步一頓,由她去了。
只是兩人才抱著貓走出酒樓,就見那只白貓也跟了上來。
想著這是扶諾的“小弟”,孟懷微微俯身,將迷迷瞪瞪的
貓崽暫且放下來“諾諾,跟你朋友告別”
告別
扶諾眼睛都沒睜開,低聲說我不喜歡告別。”
三人一愣。
“我好久都沒見到我的朋友了。”醉酒的扶諾聲音越來越輕,“我沒有朋友了。”
她的朋友們在另一個世界會有新的朋友,新的人生,而她以后卻只能在這個世界摸爬滾打了。
被關鍵詞觸發了過去的回憶,扶諾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白貓,茫然了好一瞬,也不知道想沒想起來這只貓是誰,只是碰了碰他的爪子“如果我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見面,那我一定會好好告別的。”
她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伸出來的手“為什么是爪爪,我不是人嗎”
三人都沒說話。
但扶諾腦子遲鈍,也沒再去細想,反而癡癡的笑起來“做貓好呀,不用學習不用工作,有吃有睡。”
宣闕微微瞇眼“你在說什么”
“啊”扶諾動了動,“我說什么哦對,告別。”
她認真地看著面前的小白貓“再見,以后你也要好好生活我們都會有一個新的人生”
一時間將高中畢業聚會和現在弄混了的她直接就道“此后天高海闊任鳥飛,山高水長任君行。”
宣闕盯著她好一會兒,然后反手按住了她的爪爪。
扶諾只感覺爪爪被燙了一下,還沒湊近看清什么那種感覺就消失了,而白貓的爪子也收了回去,他似乎在笑“是你說的,再見。”
噢。
“那我走啦。”說完后扶諾轉身就走,抬頭一看這陌生的街道“嗯我好像變矮了。”
下一瞬就被人抱了起來,孟懷輕輕在她頭頂揉了下“我帶你走。”
見兩人帶著貓離開,宣闕才悠悠轉進了旁邊的一條巷子,須臾,身披白裘的男人緩緩從巷子里走出來,手上托著一只已經沒有生氣的白貓。
他的指尖在那只白貓的爪子上點了點,似乎是在思考自己要從哪里下手將這只爪取下來。
取下來放在寶庫中,似乎也有另一種觀賞價值。
若是乳白色的那只小短爪就更好了。
只是他仔細想了想,似乎一只爪并沒有一只貓那么靈動,沒有那雙眼睛好看。
宣闕發現自己如今的確有些好奇那只貓化形時候的樣子了。
他笑了笑,轉身朝著皇宮的方向慢慢走去。
另一邊兩人一直沉默著知道工甲車駛進宮門,雖沒說話,但卻都在想著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