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醒瞬間變臉,招牌嘟嘟嘴,胳膊一摔,“哼,堂姐欺負我。”
周凌氣到掐人中,“你剛才可不是這個樣子。”
“我什么樣子”周醒來回切換。
周凌問你裝什么裝,周醒說我裝什么了。
周醒演一陣歇一陣,周凌拿不住她把柄,也不知道該如何精準描述她的善變,氣得肝疼。
她倆從小就不對付,小時候周醒經常挨揍,打不過就往周凌書包里放毛毛蟲、死耗子,嘴里含一口水,瞅準機會朝人臉上噴。
長大了,不再繼續那些幼稚游戲,還是氣場不合,話說不到三句就吵起來。
周醒噘起嘴巴假裝要吐口水,周凌驚恐萬分連連朝后躲避,周醒嘎嘎笑,指著周凌對孟新竹說“瞧她嚇得。”
“你惡不惡心”周凌大怒。
周醒撇嘴,搖頭晃腦學她說話,“你惡不惡心。”
孟新竹沒有勸架的意思,站床尾看她們,眼睛彎彎像月牙。
好玩,熱鬧。
“看見你就煩。”周凌徹底不裝了。
“那你走啊。”周醒雙手抱頭躺在軟乎乎的羽絨被上,翹著二郎腿,腳尖得意晃。
周凌直接躺下,給自己扯被蓋,“我憑什么走,這是我家。”
“那我也不走,有本事你把我抱出去。”周醒原地撲騰兩下,擺正身體,閉上眼睛睡覺。
周凌嗤笑,“我還抱你,我直接把你從窗戶扔出去。”
“你來啊你來啊”周醒又睜眼挑釁。
“好了好了。”孟新竹出聲打斷,“給我個面子,休戰。”
小時候就這樣,她一說休戰,這對堂姐妹就乖乖閉嘴。
周凌在床上用力地翻身,周醒冷哼一聲。
暴暴不愧是暴暴,她一來,家里頓時多幾分熱鬧人氣,孟新竹心情很好在兩人中間躺下。
周醒回國第一天,同她的兩個姐姐莫名其妙睡到一個房間里。
熄燈時,她仰面望著天花板,看吸頂燈還未散盡的淡淡乳白光暈,像一輪昏昏的月亮。
孟新竹睡在靠近周醒的里側,背對周凌,細細的一截手腕搭在床沿。
客臥一米五的床不算大,距離拉得有點開,中間再躺個人也沒問題,周凌伸出手,摸到她一縷涼滑的長發,于指尖纏繞。
羽絨被窸窣響起來,孟新竹翻身,被子里捏了一下周凌的手。
周醒很久很久都沒睡著,窗外有光,黑暗中足夠視物,那只手縮回去了,手表解下來,就擱在她頭頂方柜。
她莫名想到一句歌詞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里。
她在床底。
心情有點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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