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急,還沒到我跟你算賬的時候。”周醒說。
“你來我家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陳小柔披頭散發,雙手持續捶打沙發。
周醒訝然,“你情緒也太不穩定了吧,我還沒怎么樣呢,你就受不了,我待會兒要真干點什么,你還不得瘋”
她“哼哼”地笑,雙肩聳動,“那你肯定沒我瘋,我這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你到底要干嘛”陳小柔朝她尖叫,嗓子都破音了。
周醒掏掏耳朵,“你怎么跟我堂姐一樣,罵人都不會罵,翻來覆去就這一句。”
陳小柔怒視,沉默。
“算了,懶得啰嗦,我來是有一件事情想找你確認。”周醒放下薯片袋子,走到沙發邊,收起嬉皮笑臉,居高臨下看著她。
“我媽剛出院那陣,住在清灣小區b5棟,702戶,你是不是去找過她。”
清灣那套,離省醫最近,房子比較老,管理不像新樓盤那么嚴格,樓下也沒有門禁,外人可隨意進出。
那天是周一,周醒上學不在家,煮飯的阿姨也請假,她回家以后察覺到媽媽情緒不對,問媽媽卻什么也不說,后來還是對門鄰居老太太講,上午有個年輕女人來過。
周醒肯定,那個年輕女人就是陳小柔。
那時她父母還沒有離婚,只是分居,媽媽重病也騰不出空去離,更怕影響她高考。
但周醒始終
記得,晚上幫媽媽擦身體的時候,媽媽手肘和膝蓋有淤青,應該是跌倒所致。
事隔多年,周醒站在陳小柔面前,質問“那天你是不是推我媽了。”
視線交鋒,陳小柔兩聲猙獰怪笑,“原來你是來找我算賬的。”
她吸氣,挺胸,瞪大眼睛,死盯面前的年輕女孩。
“對啊,我是去找過她,我就想氣死她,怎么樣只是很遺憾,她命還真夠硬,聽說現在全好了,還”
“你找死”周醒尖叫著打斷她,雙手揪住她衣領,一把將人甩飛在地。
深棕色的仿古地磚上,陳小柔滑出去兩三米遠,又迅速爬起來,要與周醒對打。
周醒將她推倒,彎腰扯了她衣領,又一次將她摔出去,陳小柔大哭著伸手亂刨,周醒臉上挨了幾道,感覺破皮,還是不管不顧,再度將她摔倒。
“周醒你住手”孟新竹拍打玻璃窗,“你別打了”
周凌冷眼旁觀,無動于衷,孟新竹直跺腳,“你想想辦法呀。”
“這是雙層玻璃,很厚的,砸不開。”周凌說“總不能報警吧,你應該也不想看她被拘留。”
“那就這么傻站著看熱鬧”孟新竹著急,卻也毫無辦法。
周凌說“她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不知道,飯桌上經歷過那一遭,現在也該知道了。”
“你倒沒必要在這種時候詆毀她。”孟新竹用力把帆布包往肩膀上拽,“我有自己的判斷。”
“我詆毀”周凌嘲諷牽動嘴角,“那你也不用包庇得這么明顯。”
“懶得跟你講。”孟新竹走到一邊。
整潔的花園,恢宏的別墅,外人不得而知,內里藏匿了怎樣一場混亂不堪。
陳小柔一次次被推倒,一次次爬起來,不懈與周醒撕打,周醒只攻不守,教練傳授的各種實戰經驗,全拋之腦后,只一味發泄情緒。
“你不得好死你們全部不得好死”陳小柔沒有力氣了,躺在地板大聲哭罵。
周醒扔開她,在客廳的大落地窗旁邊,架上隨便抓了一只高爾夫球桿,雙手握緊,掂量掂量就開始砸。
“讓你們欺負我媽,讓你們欺負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