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做了什么,現實與夢境,模糊難辨,但看周凌反應,也知道大大不妙。
“你把我當成了誰”周凌猛地掀開她身上薄被,俯身握住她肩膀,大聲質問“你把我當成誰”
“我沒有”她蒼白辯駁,連連搖頭。
“你是不是和她做過了。”
周凌聲線陡然直下,如惡魔低語,“你想跟她玩,我諒你辛苦,放心讓你去,我那么信任你,你去跟她做跟我堂妹”
“我沒有,我什么都沒做過。”她掙扎,卻無法撼動周凌鐵鉗般的雙臂。
“你放開我,你捏疼我肩膀了。”
周凌無動于衷,繼續逼問,“沒做過,為什么我一靠過來,你就叫她的名字。”
“我真的沒有”她手腳并肩掙扎,試圖擺脫掌控。
“孟新竹,你要不要臉。”周凌眼眶赤紅,指甲掐進她肉里去。
她痛呼,用力推打,“你又要冤枉我,你為什么總這樣想我”
“那你為什么叫她的名字”周凌咬牙切齒,持續晃動她肩膀,重復這一句。
“干什么”周醒握著門把,站在書房門口。
周凌朝她怒喝,“滾開”
“你發什么瘋”周醒上前,揮臂將兩人分開,“大半夜你不睡覺,跑這兒干嘛。”
“滾。”周凌揚手掀開周醒,大步走向沙發床,扯了孟新竹手腕將她拖起來,就去剝她衣服檢查。
她身體觸及冰涼的指尖,反應激烈掙扎,哭叫拒絕,“我真的沒有,我沒跟她做,你不要這樣對我”
“我操”
周醒聽明白了,想也沒想就攥拳揮出。
瞬間被打偏,周凌頭撞擊在門框,發出“咚”一聲響,身體倚著門扇緩緩滑倒。
孟新竹跪坐在地,睡衣的紐扣繃開幾顆,掩不住雪白的身體,她慌亂地扯蓋好,手指攥緊布料,尊嚴盡失,眼淚絕望而悲傷地流淌。
周凌躺在地板,一動不動。
“到底怎么回事啊”周醒抓狂大叫。
她左右看,扯了床上被薄蓋住孟新竹,俯身去查看周凌。
別真被她打死了。
孟新竹抓了外套和床頭帆布包,匆匆忙忙檢查過身份證和手機,拖鞋都來不及穿,擠開周醒,從周凌頭頂跨過,奔向客廳。
“竹子姐”周醒沒抓住她。
回頭看看周凌,又望向客廳方向,周醒猶豫間,聽見大門響,暗罵一聲,跌跌撞撞追出去。
在電梯口,周醒堵住孟新竹。
她散亂著發,哭紅了眼,尖叫推拒,“別碰我”
電梯來了,周醒橫臂不讓她進,“已經很晚了,你要去哪里。”
她完全失控,吼叫破音,外套還沒來得及穿,掉在地板,內頭敞開的睡衣掩不住旖旎,卻更像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周醒撿起外套遞給她,央求,“至少你穿上鞋。”
“不要你管。”
她把帆布包和手機放在地上,抖著手穿好毛衣外套,一顆一顆扣好扣子,伸手去撿包的時候,想起什么,包里的東西一股腦倒出來,分裝進衣兜,帆布包避之不及地扔開。
周醒心痛一瞬。
收撿好,她抹一把臉上的亂發,重新按開電梯,周醒沒再攔她,同她一道站進去。
等待轎廂下行期間,她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蹲在角落。
電梯到一層,她抓緊了兩邊毛衣的兜,迫不及待奔出。
周醒跟隨,路過秋千架,想到她幾個小時前,還無憂無慮在風中自由起舞,不懂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么,讓周凌產生那樣的誤會。
之后過了很久很久,周醒惡劣想過,那天其實應該攔住她的,既然已經被誤會,就索性誤會到底,讓假戲成真。
在她最為傷痛脆弱時,趁虛而入,本來不就是這么打算的周醒承認這想法太過歹毒,故而猶豫,也錯失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