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新竹抬頭。
周醒霎時屏住呼吸。
“房子要的,復合不會,又不是小孩子。”
孟新竹無奈搖搖頭,“你們周家人的腦回路都挺奇怪的,難道你們認為我只是離家出走以此來威脅誰,從而獲取什么。”
“我是怕你上她的當,又心軟嘛。”周醒小聲為自己辯解,“而且現在我有自己的房子了,我離家出走沒什么意義。”
“罷了。”孟新竹起身送周醒出門,“反正你好好的,不要打架,我現在還不想見到她,尤其是在醫院。”
周醒臨走時候答應得好好的,不惹周凌不惹周凌,安心混到月底拿錢走人。
到地庫,車里她屁股還沒坐熱又忍不住犯賤,遮陽板打開鏡子照照臉,瞧著氣色不錯,卻還是差點意思,兩手捏住鎖骨下方一小塊皮肉,連續揪了七八下,像小時候學二郎神在眉心揪天眼,硬揪出顆草莓。
這幾天她都沒啃過孟新竹脖子,那處皮下血管多是一方面,出門也需得遮遮掩掩。
周醒不希望旁人看到她脖頸間的痕跡,對她產生一些糟糕的聯想,那樣確實
也太過幼稚且低俗,只親吻衣服能遮擋住的地方。
但現在不一樣,為了氣周凌,周醒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一個不夠,連揪三四個。
這主意她昨晚睡前突然想到的,為此今天專們穿件貼身的低領小白t,棒球服敞著,淤青若隱若現,欲蓋彌彰,十分引人遐想。
斷斷續續下了幾天雨,只在傍晚放晴,今日陰云徹底掃空,九點周醒到車行,太陽底下走著,感覺到熱,索性把外套脫掉掛在臂彎。
東南海邊城市,雖是初夏,烈日當頭不可小覷,外套根本穿不住,滿胸口的草莓印無處可藏。
周醒意氣風發,神采洋洋,譚小雁遠遠見她就招手,待走近,眼睛瞇起來,“脖子下面什么東西”
“什么什么東西。”周醒故作懵懂,“有東西嗎”
“蚊子這么厲害了。”譚小雁回頭看看周圍同事,“你真夠明目張膽的。”
公司老板被堂妹搶了女人,如此驚天大八卦,過年回老家跟親戚們桌邊閑談,必會收獲滿屋驚嘩。
“不就被蚊子叮了幾個包。”周醒手機切換前置攝像頭,轉動脖子左右欣賞。
果然,還沒等到中午吃飯,周凌就派了助理來找,讓她辦公室一敘。
“忙著呢。”周醒倚在前臺嗑瓜子,“走不開,讓她有事下來說,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還去房間里說,我現在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傳出去像什么樣子。”
小助理替老板打抱不平,態度蠻橫,“老板叫你上樓你就上樓,你既然在公司,就要聽老板的話,自己什么身份拎不清”
“咦”
周醒身子一抬,朝前兩步站她面前,“你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狗仗人勢嚇唬誰呢。”
“你罵誰”助理尖聲。
“罵的就是你。”周醒揚拳威脅,“信不信下班路上我套麻袋揍你一頓。”
看車的客戶循聲望來,譚小雁隔開她們,把周醒拉到一邊,“算了算了,跟她有什么好吵的,老板叫你去你就去唄,想想你脖子上是為什么揪得青一塊紫一塊。”
“師傅說得有道理。”周醒十分聽勸,手由上至下抹臉,換了張笑模樣,“老板親自召見,豈敢怠慢,我去,這就去。”
周醒上樓,剛巧碰見周凌從會議室出來,夜間孤枕難眠,臉色奇差,眼下更是明顯的兩團青黑。
“早上好呀”周醒抻抻衣擺,邁開步,精神抖擻,“幾天不見,甚是想念。”
周凌目光銳利捕捉到周醒領口,眼神片片似刀飛來。
無所畏懼,周醒站近讓她看得更清楚些,“怎么了,看起來愁眉苦臉的。”
厭惡別開眼,周凌轉身大步朝前,“來我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