榊教練原本是沒打算讓忍足和幸村對戰的。他們兩個實力差距很大,打球風格也大相徑庭,雖然都是一年生但不管怎么想仿佛都不太適合成為對手。然而兩天前,跡部找到了他,說教練,忍足的態度有些散漫了。
“你想怎么做呢”榊教練問,雖然語氣冰冷,但暗帶調侃。
跡部的洞察力能讓他聽出教練的揶揄,但他不為所動,而是認真道“本大爺去和他比賽,大概已經失去了提醒和警示的效果。既然如此,那么就麻煩教練您找機會安排他和幸村打一場比賽吧。”
“站在幸村對面,感受巨大的壓力。”跡部說著停頓了一下,半是抱怨道,“他晚上居然還和千石聊天到半夜,也不是討論球技而是談文藝電影。我當然不是干涉他的興趣愛好,可如果晚上睡得太晚影響到了第二天的訓練,不是對這次集訓這么好的訓練條件的浪費嗎”
“聊天也算是加深對彼此的了解。他和千石被安排進行雙打訓練,通過這種方式加深默契也沒問題。”跡部說著,有些不滿地蹙眉,“可他們在比賽時的態度難道不是過于散漫了嗎一開始獲得了優勢,就應該鞏固優勢,而不是在比賽進入持久戰之后仿佛默認自己會輸一樣,我感覺不到他們在球場上拼命的狀態。”
“千石是山吹的選手,不是我的職責范圍,但忍足的態度確實需要調整。”跡部說著,對著榊教練淺淺鞠躬,“麻煩教練。”
跡部離開后,榊教練才側頭問道“他的提議,你覺得如何”
仁王說“挺好的。總不能一直讓幸村和跡部比賽。忍足也是個不錯的對手。”
是的,仁王剛才也在場。跡部找榊教練是在白天午休的時候,教練組會在午休時間調整訓練計劃和做數據分析,室內運動場的樓上就有一間會議室,學生們參加比賽復盤也是在這里。跡部找到這里來時間會議室只有榊教練在,就直接在會議室里對榊教練說出了他的請求。
但實際上會議室里有小的控制室和茶水間,仁王剛才去控制室調試后臺程序去了。他常中狀態時整個人和環境融為一體,呼吸聲也隨著自然的聲音而波動,走路也沒有聲音,跡部根本沒發現他也在。
如果跡部知道仁王在場,大概會說得更委婉些。畢竟他剛才的說法,像是在利用幸村。
仁王其實認為幸村和忍足比賽也很難刺激到忍足。忍足并不是沒有沖勁,也不是意志不足。只是他從前的經歷,讓他天然對一切都更有戒備心。他將自己的內心封鎖。后來這也成了他獨特打法的一部分。
而幸村的實力確實很強。可問題在于,對忍足這樣的人來說,他會自我調整心態,被強大的人打敗絕不會崩潰,會情緒穩定,卻也不會被刺激。他只會在這種情況下情緒失控被自以為比自己弱的人逆推。
于是仁王搖了搖頭“跡部的想法大概會落空。”
他沒有說自己的分析過程,但榊教練卻理解他這么說的理由。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后,榊
教練說“通過這件事讓跡部和忍足加深相互之間的了解也不錯。”
“打算把今天跡部的請求告知給忍足嗎”仁王笑起來,“真是個惡劣的人啊,愛德華。”
“和你剛才的提議比,我還遠遠不及。”榊教練說。
仁王剛才提議讓雙打組直接對決,意思是鶴守和宇佐見,月見和唐澤,這兩對固定組合直接作為對手。這兩對雙打組合的打法都是互補的,算是傳統的一前場一后場配置,而榊教練設置的規則則是半場限定,那么就會變成,限定前半場快節奏比賽時,前場型選手會占優,切換后場后優勢方會置換。
真要說起來這種對決和正式對決不同,雙方都有利用規則的余地。就只是,直接讓固定雙打直接對決,這種行為,有些殘忍。
但仁王可不想背上“惡劣”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