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諸伏景光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的,可他什么聲音都發不出。
手腕處的手銬冰涼,他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危險,叫囂著他的同期不該是這樣陰郁而黑暗的。
他不知道對方為什么突然就轉變了想法,從逃跑變成了阻止自己離開,或許是方才奔跑過程中,與手機對面之人的交談吧。
所以,松田陣平是被那個組織完全掌控了嗎他一開始想要推開自己,拒絕與自己接觸,卻又因為組織的命令,不得不禁錮自己
松田是有什么把柄在他們手中嗎不,被握著把柄已經是最理想的假設了,難道說是洗腦
所以松田陣平在停下逃跑后,像是嚴重的心理疾病爆發,極度難受地攥著胸口,這是他對抗組織洗腦的表現嗎
在那之后,他的眼神才失去了光彩,才為自己扣上手銬,說出那種絕對不可能從正義的卷發青年口中流出的危險話語。
至少,他們可以在救下松田陣平之后,主張他在組織的手段下完全失去意志自由,不構成脅從犯,諸伏景光勉強安慰自己。
半晌,他調整好自己的心緒,扯出個笑,問道“這位先生,您看上去很不好,需要幫忙嗎”
聞言,松田陣平低頭看了看自己。
高燒不退,但只是在肩上披了件黑色大衣,身上穿著單薄的病號服,手臂上有一道淺淺的傷口,但更多的是注射藥物和抽血后留下的針眼。
松田陣平
天要亡我
景老爺背后的黑百合花,不要綻放得那么燦爛啊
這下不只是被志保一個人塞進icu,景老爺絕對也會想著把自己塞進公安特供病房的
“你”很有自知之明的卷發警官視線漂移,咬牙切齒地開了口,“開車了沒”
諸伏景光狀似不解地點了點頭。
“開車送我。”松田陣平彎腰,撿起不知什么時候摔落在地、熄了屏的手機,沒好氣地掃了同期好友一眼,報出個地址。
“欸”諸伏景光茫然地眨了眨眼,顯然沒料到松田陣平是這般爽快的態度。
在方才短暫的對話中,諸伏景光打量著卷發青年如今的模樣,又重新梳理了一遍對方的處境。
精神很差,發著高燒,身上殘留有針眼和傷痕,疑似經歷過人體實驗,被注射了藥物。
時刻被監視著,手機響動也不能不做理會,需要隨時和組織匯報。
這對于松田陣平這個喜歡自由的人來說,不知道是多大的痛苦,諸伏景光的眼中泛起冷冽的寒光,死死咬著后槽牙。
唯一的好消息大抵是松田陣平還記得自己,沒被組織完全洗腦。
卷發青年沒有第一時間戳穿他的身份,也沒有展露出對待陌生人的警惕和疑惑,倒是保有著他們之間的默契,陪自己演戲。
性格也沒有變,還是熟悉的直來直去夾雜著對待熟人的一
丁點兒變扭,這說明組織對他的掌控還沒有達到改變人格的地步。
等回到安全屋,就去向萩原研二匯報松田陣平的情況吧。
不過一直關注著自己定位的萩原,應當也能從自己的移動路線中看出端倪并開始行動。
心念電轉之間,諸伏景光打定了注意,露出個毫無破綻的營業試笑容,“白蘭地大人,請問我是接觸到什么不可觸犯的存在了嗎”
“嗯,所以你跑不了了。”松田陣平敷衍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