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深不見底的管道,脊骨泛寒。
她僵持了片刻,說“不然還是還是打開它吧。拜托了,吞金狐,小一點聲音地開啟它。”
“咕嚕。”
吞金狐應了一聲。
爪子已經卡在了排風口外面的棱口。
然而
身后,一路跟過來的夜貓鴉忽然按了一下晏迓的肩膀。
“毛呀毛呀。”
“干什么夜貓鴉,我在忙。”
夜貓鴉差點把晏迓的帽子拽掉了。
在夜貓鴉的拉扯下,晏迓不得不回頭。但是在背后的方向
白皚皚的雪霧之中,有一道光在閃爍。
亮暗亮暗
這樣的白光以三短三長的次序閃爍,晏迓的眼里卻了然了。她頓時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陶一平”她脫口而出,從管道口邊站了起來。
她不由得回想起幾日之前的事。
陶一平說,如果出了什么麻煩,他
會讓映射魔鏡發出求救信號。
謹慎起見,晏迓還和她確認過求救信號的方式。
后面,陶一平還笑著說過,如果不是出了很大的麻煩,就不會發出信號。因為我想你們那里也不會很輕松的。
他離開了已經三天了,卻在藥廠的附近,發出了這樣的信號。晏迓不寒而栗,此時已經沒什么功夫再管通風口里有什么沒什么,她立刻起身,朝著發出信號的地方跑去。
在半路上遇到了伯尼。
伯尼也看到了這個信號。他的神色慌亂,說“那小子在這種時候求救還是在距離藥廠這么近的地方他到底怎么了”
晏迓神色凝重,根本回答不出什么。
她只能在心中祈禱。
別有事。一定別有事。
他們向外跑,穿過了厚厚的、無人踩過的雪堆,腳下不時踩到一些破爛的藥瓶,無人在意它在鞋子下方發出噶啦的一聲。
穿過高聳的鐵絲網門,再往外走,就是藥廠之外的地方了。
目之所及的盡頭,皚皚白雪之中,能看到近乎是躺在雪里的人。生死不明。
一面已經破碎了的鏡子,努力的把微光從鏡面閃爍出來,射向天空,發著求救的訊號。
雖然只相處了幾天,無論是晏迓,還是伯尼,對這么一個本來應該不會有交集的陌生人,已經產生了伙伴的心情。
狂風在沙與雪霧交混的空氣中卷過。晏迓邁過大雪,沖了過去,跑到了陶一平的身邊。
近了,她看到陶一平滿身是血。
伯尼“我天,怎么會這”
他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但晏迓看清了,主要出血部分在腿上和肩膀上。并非要害。應該不會致命。
幽光鴕鳥不見了。只剩下觸手蘑菇和映射魔鏡。陶一平的身體,是氣喘吁吁的觸手蘑菇用手綁著,一步步拖行回來的。
地面上,留下了拖行的痕跡。
晏迓沖過去。
好在最近為了救助生病寵獸,她隨身都有帶急救箱。
“肯定不會有事沒事的。”她喃喃自語,像是對自己確認。
魔鏡緊張地發出幾聲嗡聲。
晏迓抽出繃帶,在陶一平的腿上卷起來。處理了他的傷口。
這時,陶一平的眼皮動了動。
他很困難的張開了眼,看到了晏迓和伯尼。
“晏”他艱難地發出了一個音。
伯尼連忙問“你怎樣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迓一只手擋住了伯尼。“別急,讓他慢慢來。”
陶一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張開了眼。
應該是因為額頭上也有撞傷,所以整個右眼是紅色的“被襲擊幽鴕鳥,也感染了是通過蚊蟲傳播這次和上次不一樣”
伯尼沒聽清,一臉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