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晏迓把每一個字都聽清楚了。
并且,她在心里飛
速的把這些話都組裝起來。
陶一平肯定是遇到了難纏的寵獸。
后來,幽光鴕鳥被感染了,所以對他進行了襲擊。映射魔鏡的鏡片很像被鳥喙啄傷的。
但是感染是由蚊蠅造成的嗎晏迓沒有看到哪里有蚊蠅。但很可能,陶一平看到了其他寵獸的感染過程。
至于之后的話
和上次不一樣
“你難道是說,病癥和之前不一樣了”
就像昨天開始晏迓發現的一樣。病情變得更快了。是藥不可控制的了。因此,陶一平攜帶的藥物也變得沒有意義,他才被攻擊成這樣的狀態,如此一來,只能這樣理解。
晏迓心如亂麻,心里想的都是通風口里面那個女人的笑聲。
像是什么暗示似的。晏迓想著可能要趕緊去抓住那個人。然而這時候,陶一平卻顫顫巍巍地抬起一只手,指向了更遠的天空。
他說不出話。
但晏迓和伯尼很快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的老天。”伯尼抬起眼,模樣卻像一下子就衰老了十歲。“那是”
晏迓也說不出話。這真的是噩夢中才可能看到的現象。
無數只蚊蚋飛行在空中,聚集在丘陵的另一端。
宛如恐怖的黑色的龍卷風。
“這不可能”伯尼道。
“肯定有人在控制著它們。”晏迓攥緊手,覺得自己身體僵硬。
如果按照陶一平說的,蚊蠅是傳播途徑。而蚊蠅又被某種力量控制與指引那么一旦接近城市,后果不堪設想
必須阻止這一切
可是陶一平奄奄一息,伯尼此次過來只帶了兩只寵獸。還有一只受了重傷。現在大家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了。
通風口的對面到底藏著什么人
這種蚊蠅又是被什么力量驅使
晏迓不知道。
但是現在她必須去面對。
“伯尼,麻煩你照顧陶一平我去看看”
晏迓沖向蚊蠅集中的地方。
伯尼心里急,也放不下陶一平。
但是陶一平喘了一口氣說“先別管我快去”
看著陶一平虛弱的樣子,伯尼哽咽了一下。絕對不能把陶一平這樣扔在雪地里,但是眼前的事刻不容緩。
猶豫片刻后,他還是把陶一平打橫了抱起來,抱到了鐵絲網內部的藥廠里。打開了眼前的一間房子,把陶一平帶進去,放在上方的一個沙發上。
伯尼自己身上那件巨大的外套被他胡亂的扔下來,蓋在了陶一平的身上。
“對不起。你撐一會,我一會再回來。”
陶一平沒有力氣再回答了,盡力露出了一個笑容。
其實這并沒什么好笑的。他的笑容只是安撫對方而已。
伯尼點頭,從房間里出去了。
等伯尼一離開,陶一平就痛得開始抽顫。
“你們一定要安全回”他用氣聲說,“回來。”
伯尼也向群蠅圍攏的方向沖去。
但是此時先走得晏迓早已不見蹤影。
天空陰云密布,天色幽暗,地面雪白,光影與常規顛倒。仿佛一切都在預示著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皚皚白雪之中,晏迓向著那不自然的蠅群奔跑著。
吞金狐、夜貓鴉圍繞在她的身邊。也在全速急行。
終于,晏迓來到了黑色龍卷風一般的蚊蠅圍繞著的地方。看上去,吸引著蚊蠅的源頭在丘陵頂上。
丘陵上有坡路,晏迓繞上去。
晏迓用生平最快的速度順著坡道沖上去了,卻意外的發現已經有一個人站在那里了。
那女人穿著一件洗得發黃的、破爛的白色大褂,她的手里還拿著一個同樣有點骯臟的高腳杯,里面裝著紫紅色的液體。她不躲不避笑著等待晏迓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