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如英心里對東郡心里總有些過不去,但聽了這話卻也無可辯駁,只好點頭應了。
肖思齊便拿主意,年后開春就回東郡肖家一趟。
肖稚魚聽說要回族中的消息,心情倒有些復雜,肖如英親事的改變,很多事都已與前世都有了差異。前世她嫁給鄭縣郭二郎,親事催的急,也沒那么多講究,不需要回東郡族中。現在換成太原郭氏就完全不同了。肖稚魚從未去過東郡,心下還有些好奇,見阿姐怏怏不樂,她湊上前問緣由。
肖如英道“那時你年紀小不知事,當初父親在外丟了性命,母親病亡,族中給我們家分的銀兩只有多少,還是阿兄去吵了幾回才拿回一些,我們要離家的時候,他們沒一句挽留,盡是冷言冷語,還有人想要將你留下給族叔收養。”
肖稚魚聽得眼皮都跳了兩下,對東郡肖氏頓時生出惡感。
卻聽肖思齊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今時不同往日,當初主持族中事務的伯父亡故已有兩年,臨終前還托人送書信來勸我們回去,將死之人,其言也善,我知你心里還有舊怨,如今正好回去瞧瞧。”
肖如英聽說伯父已過世,神情有些復雜,許久過后嘆了口氣,再沒抱怨什么。
肖稚魚看出來阿姐嘴上利害,實則已經有些心軟。
轉眼就到了年節,家中內外都收拾了一趟,又添置了不少東西,家具器具,衣裳首飾,還有雞鴨魚肉等吃食。肖思齊給了銀兩之外,肖如英還將匣子里的珍珠換成銀錢貼補家用。
肖思齊發現后覺得不妥,肖如英態度卻極坦然,道“阿兄上次不是告訴我,這是郭令阿姐借他人之手贈我,一匣子的珠,做首飾卻是太多,她應是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有意資助,送金銀太過露骨,這才送的珍珠。我們還需回東郡去,這吃穿用的也不能太寒酸,阿兄還是聽我的吧。”
肖思齊難得開了個玩笑,“親事還未定下,我怎么已有走了裙帶的感覺。”
肖如英鬧了個大臉紅。
肖稚魚笑道“這又有什么,不怕有人相助,就怕想走還沒得走呢。”
肖思齊在她腦門彈了一下,道“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叫人聽見笑話。”
兄妹三個說笑一陣,肖思齊看著兩個妹妹,心道英娘瞧著潑辣爽利,實際上卻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心腸很軟,而幺娘則相反,看著嬌美柔弱,卻極有主意,輕易打動不了,有時偶爾一句戲語,能叫人心驚肉跳。
肖思齊決定與郭家的親事后,對
肖如英行事沒有不放心的,便將更多注意力放在肖稚魚身上,見她把從前喜歡擺弄的精巧玩具全收拾起來,每日看書習字練琵琶也不需人催促,偶有外出,舉止有度,待人接物分寸拿捏的正好。肖思齊聽肖如英說過在林家做客時,林七郎被肖稚魚捉弄的事。
他暗自感嘆,他已看到幼妹身上的不凡,也不知未來要配什么樣的人家,才不會屈了她。
很快元日的熱鬧過去,肖家兄妹又在縣中走動幾日,如今林家及其他幾家有頭臉的都已聽到風聲,知道肖如英要嫁去太原郭家,態度熱絡遠勝過往幾年。
等全家收拾了行禮,準備去東郡。家中留了蔣叔一個看家,潮生潮落隨行。
這日清早,肖稚魚跟兄姐出門,看見門外有兩輛馬車早就候著了,趕車的人瞧樣貌就是一對兄弟,對肖思齊恭敬稱呼郎君。
肖如英上車,掀起車簾朝外張望了兩眼。
肖稚魚問道“阿姐在看誰”
肖如英道“還有誰,看阿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