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迦南左看右看,莫名在沈司瑾的身上找到了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氣勢,像是電視劇里面扮演總裁的男主角,她突然就覺得這樣也挺帥的,便不再掙扎。
這套成片出來后,倆人一個咧著嘴,笑得一臉陽光;一個站得筆直,面容嚴肅,頗有一種滑稽的反差感,也夠讓人樂呵的。
當然,這是后話。
許元福下班,遠遠看見家人們在小花壇的方向,他樂呵呵的將小摩托停在樓門口,拎著手里的東西走了過去,“南南今天又臭美呢”
許迦南看見許元福,親昵的大喊了一聲爸爸,然后朝著許元福沖了過去,許元福抱起她往空中拋了一下,然后又笑呵呵的抱在懷里。
竇春燕慢了兩步趕上來說“快放下來吧,多沉啊。”
徐元福說“不沉,南南可輕了。”
許迦南伸手扒拉掛在她爸身上的袋子,從里面扒拉出了一袋子爆米花。
許元福看見了沈司瑾,說“這個就是對門剛搬來的鄰居家小孩長的還真是夠俊俏的。”
沈司瑾站在姥姥旁邊,禮貌的說叔叔好。
許元福笑呵呵的說你也好,讓許迦南和哥哥一起吃爆米花。
竇春燕把膠卷從相機里面取出來,讓丈夫抽空去洗照片。
臨別前,許迦南將自己今天畫的小蝴蝶送給了沈司瑾,沈司瑾也很認真的接了過來,杜嫣下班回家的時候從外面帶了包子,她拎著沈司瑾站在許家門口,非要將一袋包子塞給竇春燕,竇春燕拗不過,接了過來,母子兩個人
這才回家去。
回到家關上了門,隔絕了外面的喧囂,也隔絕了外面的喧鬧,竇春燕顯然是對自己做的飯產生了絕望感,所以才從外面買了食物回來,母子倆相對而坐,沉默的吃完了東西,她呼出一口氣,看著沈司瑾,終于開口了。
“小瑾,媽媽要跟你談談。”
沈司瑾安靜的坐在對面,抬眼看她,等著她的話。
杜嫣說“你也知道的,家里最近事情多所以,我和你爸爸可能要分開一段時間。”
沈秋鶴回到了香海市,可是杜嫣不想回去了,不光是為了孩子,也是她自己對那個地方寒了心,安陽鎮是生她養她的地方,現在她覺得倦了、累了,她就像在這個小地方歇歇腳,靜下心來好好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沈司瑾很平靜的“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杜嫣忍不住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她有些挫敗的發現,不管她多努力,都沒能從這個孩子的臉上或者眼中找到半點失落。
他就是像是接到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通知一般,很平靜的接受了這件事情,沒有像別的孩子一樣大吵大鬧。
這個時候的杜嫣忽然心中一悚,發現了一件被她一只都忽略了的事情
沈司瑾之所以這樣冷靜且無動于衷,是因為他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事情,哪怕是在香海,她與沈秋鶴也是聚少離多的。
所以,她就不能怪他不像一般的孩子那樣撒嬌或者哭泣,舍不得自己的父親母親,因為自己即將破碎的家庭而感到惶恐。
她確認著他眼中的空洞與平靜,最后無力的發現,沈司瑾并不是冰冷,不是賭氣,對于這件事情,他是真的沒有情緒,像是在等待在平常不過的通知一樣,失去了對家的感知能力。
她心中陣陣生寒,懊惱愧疚等一系列復雜的情緒涌上了心頭來,卻組不成半個言語。
這怪不得誰,這樣的局面是他們自己造成的,是她和沈秋鶴造下的孽。
“我知道了,媽,還有別的事情嗎”
杜嫣張了張嘴。
沈司瑾卻已經站了起來。
她也跟著站了起來。
杜嫣感到一陣手足無措,忽然,眼角余光在地上看見了一樣粉紅色的東西,她好奇的走過去,彎腰將地上的小發卡撿了起來“這是什么,是南南落在這里的嗎”
剛走進房間的沈司瑾終于有了別的反應,他轉過頭來,從杜嫣的手里拿過了那個發卡。
杜嫣又看見了放在他桌子上的畫,那可愛圓乎乎的小蝴蝶,一看就不是她兒子的作品。
她問“那個是南南畫的”
沈司瑾“嗯”了一聲,到底算是回答了母親的問話。
杜嫣有意跟他多說兩句,就伸過手去,想要把畫拿起來“今天畫的,我能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