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么一說,方才那人也跟著笑了一聲。
“也是。”
兩人最后看了刑場一眼,接著都轉了身,離開了雕梁畫棟的連廊。
只是兩人腳步離去之后,有又一人從旁邊走到了這觀景的最中央。
宮司蜀祿也嘖了一聲。
“竟讓那小子撿了條命,可惜。”
他目露嫌棄的鄙夷,但也沒有多留,跟上前面離開的人,也走開了。
鐘府。
鐘鶴青到了自家門前便問了一句。
“娘子回來了嗎”
這一問,問得門房摸不著頭腦。
“回郎君,今日娘子沒出門呀。”
鐘鶴青頓了一下,他想到了什么眉頭微皺,快步向正院走去。
只是大步走到院門前,又停下了腳步。
小跑著跟在后的觀星險些撞到他身上。
“郎君這走走停停的,莫不是又想在門邊同娘子撞個滿懷”
胡言亂語一出,就被男人瞥了一眼。
但他這會顯然顧不得訓斥,反而叫了他,“你去問問金娘子,娘子眼下在房中嗎”
觀星都被他說懵了。
“您都到院里了,您自己進去看看不就得了”
那不一樣。
如果她不在房中,又如果房中的并不是她,他眼下直接進去,事情會變成什么樣她又還能不能再回來了
一瞬間的工夫,思緒便掠過了山河湖海。
男人抿唇不言,觀星見狀連忙閉嘴不敢再
問了。
他小步跑去找到了金娘子,金娘子正從后罩房轉過來,聽見他問話便道。
“娘子就在房中啊,方才我還進去送了茶水。”
鐘鶴青心下一頓,而房門吱呀從里面打開了來。
“金娘子再幫我打盆清水來咦,郎君這么快回來了”
珠簾輕搖,她出現在了他的視線里。
鐘鶴青心中大定。
他大步走上了前來,見她眼睛飛快地眨了兩下,問他。
“聽說案子破了”她道,“我沒能去看,不知是何情形呀”
鐘鶴青看了她一眼,見她在等他的反應,便順著她的話。
“是,權瑯無罪釋放了,兇手薛繁已被正法。”
“嘖,沒想到那薛繁竟做出這樣的事來。”她一臉驚奇地說著。
她一邊說著一邊回到房中,坐到了小榻上,“那這案子同權瑯再沒關系了吧”
鐘鶴青也陪她坐了下來,說跟權瑯無關了。
“只是有些地方,還沒有完全弄清楚。”
比如那煞犬到底是誰的,又是用來作何用處
而之前老先生尸體浮現的詭異圖案,并不是煞犬的煞氣造成,經過檢測,反而像是中了某種特殊的術法,故意顯現出來的,就只是為了表明這是一場涉及妖異的案子而已嗎
還有那看守犬妖的“王道士”,又是什么來頭,為什么愿意幫凡人看守一條煞犬
不過這些問題,顯然不太容易得到答案,尤其在過于龐大的勢力面前。
只能再尋機會多番留意了。
但薛繁縱犬殺人是真,他死有余辜,煞犬也被道錄司收走,會徹底處理掉。
九姬又不像這位勤勤懇懇的少卿一樣,有大理寺給的俸祿,她只要聽到權瑯沒事也就放心了。
滿打滿算,離開山之阿來凡間,近三個月了,貍族主城山之阿的屏障還不知道撐不撐得住。
只要權瑯無事,她就能盡快尋到權瑯,讓他將玉鼠洞宮里的詳細情形,好生同她講一講。
待她在安三娘他們的幫助下順利潛入洞宮,用須尺做上標記,那就只等著探囊取物了。
九姬心下愉悅,便是肩頭還有些疼也忍了。
“郎君這幾日,還得處理后面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