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高蕭特特包了個雅間,又著小廝在門外把手,神神秘秘地四下里瞧了一遍還不算,又覺得窗戶開著不好關著也不好,想叫了人去樓下守著。
“這是做什么有什么話你說便是,”鐘鶴青想起觀星說的,今日他一走娘子就出了門去,又道,“我還得回家。”
話音沒落,盧高蕭就趕緊把他摁在了椅子上。
“回什么家呀我這大事還沒說呢”
眼看著鐘鶴青要走,他只能也不去顧念窗戶的開光了,拉了凳子坐到鐘鶴青身邊,平日嬉笑的臉上一臉的正肅。
“你知不知道你如今很危險”
鐘鶴青聞言頓了頓,“你說的是妖案的事荀大人提醒過我了。”
他在這件事上,顯然得罪了一些人,少不得被盯上了。
可盧高蕭卻搖了頭。
“哎呀,不是這個事,我說的是另一件事。”
何事”鐘鶴青看他。
他說自己因為案子了結,終于被自己的老爹放出來了,“但我爹說你都能獨當一面了,我還成日里耍玩不像樣,非要給我安排個差事。”
盧高蕭說著,還不忘指了鐘鶴青,“都是你害的。”
但他說這不是重點,“那些什么盤賬點貨的差事我煩得很,但我們商戶人家不就這些事嗎不愿意還能燒了自己的貨不成但我卻聽說,還真有人狠起來連自己家的貨都燒”
盧高蕭約莫是沒聽說過這樣的狠人,他道那是一個南方的商戶,家里經營些茶葉絲綢,生意做得不算小。
“但這家只有一個獨生的女兒,寵得很,老父親原本舍不得女兒做事的,但人總有老的時候,他們家若是獨生女兒不挑梁,家產可就要付諸東流了。那老爹只能迫著自己的女兒去出門送一批茶葉,熟悉熟悉路嘛。你猜怎么著”
鐘鶴青給他淺淺捧了一下場。
“怎么”
盧高蕭道,“那獨女在碼頭等著接貨的買家出現,那天恰下了雪,她左等右等人不來,一氣之下,直接把自家一船的貨給燒了
盧高蕭真沒見過這樣的人,道,“那獨女回去也不遮掩,還笑著跟自家老爹說,貨沒了,不用送了。據說那老父親直接氣得吐了血。”
盧高蕭說自己要是敢這么著,他爹把他直接打吐血還差不多。
不過這也不重要,眼下他定定看著鐘鶴青。
“我當時就想,這樣的姑娘估計也只有招個贅婿了,不然也沒人敢娶呀。不曾想一問,還真有人娶了她,還是個年輕有為的朝廷命官。”
他說著,細細看向了身邊年輕的朝廷命官,見他沒了方才捧場的興致,眼簾微扇。
“聞野,你、你知道那官員是誰嗎”
然而盧高蕭話音落地,眼前的人卻站了起來。
“不早了,我回家了。”
“唉你”
盧高蕭急急扯住他的手臂,“我說兄弟,不,我叫你哥行嗎你知道你娶了什么人嗎”
鐘鶴青眉眼未動,“那也已經娶回家了。”
盧高蕭卻緊攥著他不放。
“我說的不是這個。”他話鋒驀得一轉。
“聞野,我的好兄弟,你覺得你娶回家的那位,和他們說的唐大小姐,是、是同一個人嗎”
盧大郎怎么都覺得,他見到的鐘夫人和傳聞里的唐小姐,性子根本不一樣。
如果,他說如果,她們不是同一個人,那么眼前的是誰
尤其在如今,大理寺都開始審理妖案的時候。
盧高蕭想到這,心頭嘰里咣當地亂跳起來。
注民間繞口令,非作者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