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元景則立刻叫了一位當道士上前。
姓章名徽,二十出頭的樣子,身上掛著佩劍,是城清泉觀的持,也是他發現事與妖相關,來尋了莊縣令,上報給朝廷的。
他同眾見禮,便道。
“我先前觀這殺案有異,就尋了幾個道友幫忙相看,我等連著三日做法觀看那薛家上空氣相,只見每到子,便隱隱有血紅之光閃爍其上,很像某種術法。眾道友都看見了,這顯然不是凡能作得了的術,是妖術,只是我等學識淺薄,不知這是個什么妖術。”
他向孫元景孫道長看去,畢竟這位小孫道長是東京道錄院院正的親弟子。
孫元景來之前也只了解事皮毛,眼下聽了莊縣令和章徽的說法,猶豫了一下。
“這必然不是尋常的殺案,看這樣子,薛家似有什么會使精神錯亂,到了晚間更是喪失理智,暴躁不堪,動輒殺。而且有向波及的趨勢,天長日久波及的越來越多,失常殺的也就越來越多。”
他說著,又是一陣猶豫。
“貧道確實聽說過,妖界有一邪術會使變得如,只不過貧道不能確定。”
他這么一說,就聽見一旁的鐘少卿開了口。
“孫道長說的,是妖界禁術血漣漪吧”
“對對正是術”孫道長不知這位少卿怎么知道這東西,驚訝瞧過去。
他見鐘鶴青瘦削的臉頰上,唇角微微下沉。
“血漣漪亦叫做血波之術,是妖界禁術名錄中列于首頁的十大禁術之一。”
他道,“術猶如在群中投入一滴惑亂的血滴,從第一位中了這惑亂血滴的開始,不斷往周遭的身上擴散混亂的漣漪,被漣漪波及的即是中了妖術,一到夜晚就會變得喜怒無常,暴躁無法壓制,做出平日不可能做出的事情,甚至殺。”
他說完,縣令便道。
“呀,少卿所言可不就是那薛家的狀況那還有什么猶豫的,薛家就是中了這妖術吧”
他驚詫指認,鐘鶴青卻又道。
“術必得以巨大的妖力支撐方可作,”他說著看向孫元景,“孫道長猶豫,是不是因沒有發現本有可以支撐術的妖力”
他一下就說中了孫元景心里的疑慮。
“少卿所言極是。這妖術是妖界十大禁術之一,許多妖恐怕都不如少卿知道的詳細。而且施術在妖界是滅丹之罪。妖滅了丹便相當于砍了頭,誰會做這種事更不要說,以薛家上下中術的來看,那得有相當一伙惡妖齊力做法,才能至于,非是一所能。”
但他說本妖眾尚算平和,甚至因住在城中頗謹小慎微,并無發現一群惡妖作惡。
他這么說,章徽也道是,“貧道同本的妖最是熟悉,確實未見有一伙惡妖藏匿其中。”
可莊縣令就嚇壞了。
“縣城里還有那么多妖啊那本官豈不是每日都同妖在一起”
“咳咳”孫元景咳了一聲。
章徽也才發覺說漏了嘴,連忙安慰莊縣令,
“妖凡間是極普遍的事情,他們亦要遵得律法,不會輕易害,您放心好了。”
老縣令還是害怕,不由又看向那位大理寺卿。
大理寺半年前審了一件妖案的事情,已經無不知無不曉了。
聽說審案的正是這位鐘少卿。
“少卿您說怎么辦吧下官都配合就是。”
鐘鶴青剛到,事情還沒完全理清,不便立刻有所動作。
而且確實如同孫元景所言,本看似沒有作案的手。
他思量了一下,問章徽道,“不管怎樣,事非是凡所能,可否與本的妖鎮里正聯系過”
章徽說問過,“那妖里正一直替我們留意,但這么久了,并無頭緒。”
鐘鶴青默了默。
“那就先在縣城中吧,去薛家看看,或去問問那位妖里正,隨便問問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