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看了過去,鐘鶴青道。
“我讓人細細查問了薛大郎一家三口遭遇流寇遇害的事。這件事情,就發生在水上。”
他說薛大郎一家三口死于水匪之手,而且事發之地距離端氏縣不算遠,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薛家竟然連夜趕了過去,但還是晚了,薛大郎一家還是死了。
薛家在那晚殺了不少匪賊。
之后那片水域封禁了好幾個月才開禁。
霍杉對此有些印象。
“那片水域我記得,腥殺之氣很重,確實過了好久才開禁。”
他那么說,章徽也想了起來,“那兩年前吧,家師尚在,還應了前任縣令的委托,過去給此地做過一陣法。”
也就是說,這件事在當時鬧得不小,死了不少人,法事做了許久。
孫元景疑問,“難道彼時薛大郎三口人死狀慘烈,把薛家其他人都嚇到了”
這不是沒有可能,但九姬總覺得好似沒那么簡單似得。
鐘鶴青亦記了下來,“我會再繼續調查此事。”
分散在薛家宅院里面的眾人都說了一遍,最后住在外院的鐘鶴青也說了一樁。
他道在外院住著的除了他之外,還有二房二郎和三小姐的遠房表哥黃世騰。
黃世騰是二老爺原配夫人娘家的遠房侄兒,此人家境不豐,年幼失恃失怙,在族內過得不好,讀過些書,也在軍中做過些時日,后來到了端氏縣做生意才同薛家認了親,一年前住到了薛家來。
他是個長袖善舞的,同薛
家許多人都處得不錯,能幫著三老爺打理庶務,也能和薛家郎君一道在外應酬,他在薛家幫忙做這些事,連大老爺都是默認了的。
鐘鶴青說黃世騰昨晚到了后半夜才回來,似是同薛家的諸位有頭有臉的管事吃酒去了。
他笑道,“連薛家管事也無有不說他好的。”
若是一個人,能在某處讓所有人都說他的好,那么這個人對此地的欲望怎么可能低
九姬不由地問了一句,“你覺得他像母主”
她終于肯跟他說句話了,鐘鶴青瞧著她道。
“不是沒有可能。”
但這話說了不跟沒說一樣嗎
薛家每個人,都不是沒有可能。
“這不是廢話嗎”九姬小聲嘀咕他了一句。
鐘鶴青也不生氣,但卻把茶盅往她手邊推了推。
“主君殿下辛苦了,多喝些茶水。”
他給她的茶水和旁人都不一樣,還催著她喝。
九姬暗哼,不過還是給面子的喝了幾口,把那幾顆枸杞吃了。
他目色柔和許多,又說起尋找母主的事情。
“是不會被攻擊的人,也是欲望最重的人,但薛家看起來不似表面上這么簡單,我們最好能破開上面的薄冰,看到冰下的薛家,到底是什么情形。”
害怕的人在畏懼什么,被欲望驅使的人又在渴望什么,而母主到底是誰。
鐘鶴青這樣講,眾人都點頭應下。
他又提醒眾人,“因為我們進入薛家,血波的影響明顯更加強烈了,大家都要小心。”
鐘鶴青給住進薛家的眾人都分了七魄牽鎮茶,眾人飲下,靈臺都清明了幾分,各自離去。
九姬也要走,卻被人叫住了。
“殿下,今日也得陪鐘某一道熬制靈藥。”
九姬都把這茬忘了,他記性卻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