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幺有沒有受傷”他嗓音干啞。
九姬卻看著男人臂上那道深深的血口,頭腦發懵。
“我受什么傷受傷的是你”
她莫名慌亂又驚詫地看向仍抱著她、將她護在懷里的男人。
“鐘鶴青你瘋了嗎你還記不記得你是個凡人”
對于妖來說的小傷、輕傷,對于凡人來說,卻可能直接要了他們的命。
畢竟他們,是連小小風寒都承受不住的肉體凡胎
她厲聲問來,男人眼簾極輕地顫了一顫。
他看著她,嗓音越發低啞。
“對不起,我忘了。”
鐘鶴青下榻院中。
凡人大夫、妖間妖醫和赤腳道醫都被請了過來。
鐘鶴青的傷口,并非被那飛來的樹枝所割,割傷他的是樹枝邊緣射出的濃重妖氣。
因著是妖氣所傷,傷口齊而深,血肉懼怕妖氣,凡間的大夫止不住血,妖醫和道醫頗施了一番法術,才令血看看止住。
但血肉想要愈合卻頗為麻煩。
男人因為失血過多短暫地昏迷了過去。
九姬站在院中,看向眠水的方向,手下攥
得劈啪作響。
但章徽卻走上前來道。
“殿下方才突然出現的樹枝,好似未必是那鶴姬所為。”
九姬挑眉。
“什么意思”
章徽和鐘鶴青彼時都在九姬的身后,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視角。
他說賀蘭亭最后發動的一擊,是將城隍大殿頂上和周遭的瓦礫向外擴散而來,但這跟樹枝卻是從反方向,冷不丁地向九姬射去。
他這么一說,九姬想到那樹枝上過于凜冽的妖力,眸色沉了下來。
“也就是說,此樹枝可能是潛伏在城隍廟中的另外的人,伺機刺殺于我。”
但要說刺殺,又有些過了。
畢竟就算鐘鶴青不撲到她避開,她在最后關頭,身上迸發出的自衛之力,也會令那樹枝碎裂開來,頂多受點傷,不至于丟掉性命。
“是不是,我想拖延賀蘭亭,而暗中的人則想要拖延我,將賀蘭亭放歸眠水。”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這個人,怕不就是在賀蘭亭的復活陣里嵌入幻術陣的人
這個人,竟還一直潛在他們周圍。
九姬剛念及此,就見彥麟帶著人回來了。
她問過去。
“那復活陣拆成了沒有”
彥麟搖頭。
他道賀蘭亭也防了他們一手,將自己那蛋殼結界,移到了復活陣上。
“她那結界十分特殊,很可能是她出生前的蛋殼凝聚變幻而來,我只解她這結界就費了不少功夫,好不容易要進去了,她卻回來了。”
那自然是沒能強拆成了。
九姬無言。
但彥麟只上下打量著九姬。
“你身上怎么有這么濃重的血腥氣”
他上前一步,要拉了九姬的手臂細看。
“是受傷了嗎”
但九姬卻不習慣這般過近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