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長老也氣道,“眠水下有這么多靈氣,我們山之阿都沒發現,卻被虎族先發現了。可見他們覬覦旁人的靈氣不是一時,竟然就這般脫了罪。”
如果此人沒死,或許還能從他身上審出什么,但彼時一股額外之力,“助”九姬弄死了此人。
反而讓虎族脫了罪罰。
鐘鶴青問了一句,“此人也曾出現在凡間,與一起煞犬案有關,此事妖廷可有調查”
侍從回了他,說也查了。
“但此妖已死,也沒有證據證明虎族和凡間的東方氏有關,只能繼續調查,待有證據再說。”
是了,沒有證據,妖廷也不能把虎族怎樣。
九姬送了侍從離開,也讓他幫忙給彥麟道謝。
她說完話,鐘鶴青連忙上前,但還沒等他開口,她只瞥了她一眼,就直接走沒了影。
鐘鶴青沒辦法,只能眼看著她離開。
空中沒了她的身影,只剩下灰蒙蒙的天空。
東方氏、虎族、變動溢散靈氣、衰敗的山之阿、人皇久病的東京城
男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威臨城,殿宇林立,威臨山野。
富麗堂皇的殿宇內,滿殿妖宮人皆屏住呼吸,仆婦在地上。
今日,是被山之阿貍主斬殺的妖犯,妖丹煉化的日子。
妖丹煉化,此妖便徹底消沒于人間,不復存在了。
他們看著座上的丞相,看到方才因說錯了話,而被一掌斃命的宮人躺在地上,無人敢再動分毫。
只有三個侍衛上前,將此人抬了下去。
宮人們也緊跟在后退了下去,很快殿內就只剩下丞相琥尊,和他身側的親衛。
饒是親衛,此時也不敢說話,他只看著丞相,手中死死攥著胞弟琥榮的舊衣,眼角通紅。
指骨噼啪作響,手心里的衣襟幾乎被他攥碎。
“阿榮,大哥不會讓你白白死去,大哥一定會給你報仇”
男人低沉的嗓音顫動,恰此時,外面有人通傳了一聲。
“丞相,鼠族的人來了。
琥尊開口,把人叫了進來。
來人戴著帷帽,瘦削的臉頰上一雙小眼睛透著精光。
他摘了帷帽上前行禮,不是前玉鼠洞宮的宮司蜀祿,又是何人
琥尊直接向他看了過去。
“你說,你看到了我胞弟死時的情形”
蜀祿道是,“丞相大人節哀,彼時那貍妖九姬出手太快了,小人身處的遠,還沒來得及出手救下令弟,那九姬便直接一刀落了下去。”
他說那九姬先是竊取了玉鼠洞宮的鼬玉,身上所含妖力磅礴。
“令弟之前在東京城,就已同她交過手,她此番認出了人來,就朝著令弟舊傷之處砍殺而去。”
東京城審判煞犬一案的時候,琥尊應東方氏家主之邀,本是想在樓上看一出好戲。
不想大理寺、道錄司和東京妖坊,竟然把煞犬找了出來。
而那時看守煞犬的,正是他那犯了事的弟弟琥榮。
琥榮殺了兩只靈羊本不是大事,誰想恰被豹族的人撞見了。
威臨城是獅虎豹三族共治的城池,他不便包庇,才把琥榮下了大獄,但不久就偷偷放了出來,怕他悶著,給他指派了個去東京的差事。
不想他卻因此受了傷。
那次受傷,就是在那貍妖九姬的手下。
而今次,這九姬認出了人,只取他舊傷弱點,毫不顧忌地一刀將人殺死。
琥尊恨聲,“小小貍妖,做了個妖主就如此猖狂”
蜀祿之間琥尊這般,更是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