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她躺進被窩。
領導發消息過來,問她能不能參加政府牽線的特別節目。
看到嘉賓名單,她婉拒。
李羨這夜睡得很沉。
舊的肌理刮破,傷口雖然狼狽,總會有新的生出來。
這是人體的自我修復的本能。
朋友之間喝茶喝酒打球是常態。
孟恪最近沒什么時間興趣做這些。
作為朋友之一,彭潤知道這不止因為年底生意忙,也有些私人原因。
這樣隱秘的私事,圈子里一向諱莫如深,不會輕易透露。
偶爾喝多了,碰見知根知底的,聊上兩句。
比如對孟子瑋。
她自從結婚,多了項酗酒的愛好,逢場必醉。
這次冷不丁想起李羨,吵著鬧著問二嫂哪去了。
彭潤將人弄到角落醒酒。
孟子瑋得到的是在外流傳的版本,即兩個人已鬧到離婚,她痛斥孟恪不近人情。
雖然她自己也做了這樣的選擇。
彭潤跟孟恪打了聲招呼,得到應允后,小心地跟她解釋前因后果。
“沒離婚那就好什么,是二嫂要離婚”
孟子瑋得到解釋,情緒并沒有比一開始愉快。
這事彭潤也剛得知不久,我也覺得很意外。除非二嫂是真正適合政治聯姻的狠手,這么久沒有對二哥產生任何感情。”
孟子瑋搖頭,“不會。”
“這就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既然有感情,她為什么不接受這個解決方案。
孟子瑋抱住手臂,沉吟片刻,“我好像懂又不太懂。”
彭潤“你家老爺子這手夠狠的,逼得人必須破釜沉舟。”
用股權分配要挾新的婚約,這手太狠了。
“好像也不能怪爺爺。二哥身份”
“什么”
孟子瑋猶豫了一下,搖頭“沒什么。”
看來二哥沒跟彭潤提過這重原因,他不知道二哥為什么非要跟現瓊扯上關系。
子瑋之前從父母那里偷聽到原因,上次二嫂來問,她已經跟她說過了。
“你說這事有解嗎,二哥不會真同意離婚吧”
“政治聯姻這點,我覺得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可、可他又不是不喜歡二嫂。”
彭潤扭頭看她,眼神深沉,“他跟你我不一樣,不是有那么點喜歡,就必須要得到。”
好比有些人經歷打擊,會酗煙酗酒墮落人間。孟恪身上永遠不會出現這樣的時刻。
他對人生有自己的掌控欲與理性態度。
這件事到底怎么選,沒人能做得了他的主。
“什么意思你是說他準備答應離婚”孟子瑋氣鼓鼓翻身。
“既然嫂子不愿意,對二哥來說。”彭潤懶聲,“不去勉強,也是一種仁慈。”
孟子瑋恨得牙癢癢,找不到發泄口。
彭潤一副你還小,你不懂的模樣,“妹妹,世界上不是只有感情這東西。你知道什么是負責嗎人這輩子只對自己負責。”
孟子瑋卻使勁搖頭,她說你記不記得去年你過生日,你過生日那天。
彭潤問怎么了。
孟子瑋沒有說出口。
那天大家都聚在游艇上,她偶然間拿到孟恪解鎖的手機,惡作劇心理作祟,準備發一條朋友圈。
但她意外地看到一張僅自己可見的照片。
是她之前傳給他的李羨在臺里晚會的主持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