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皺眉,上前一步,還想再多聽一句太子近況,這兩個官員的話題就轉到今年雨水上。
他們慢慢遠去,隨寧被丫鬟心驚膽戰喚一聲,才道一句沒事。
炎炎夏日,連風都在焦灼,隨寧眉眼平靜,背脊好像由一股韌性支撐著,她想她都已經經歷過太子再次愛上蕭玉的打擊,沒必要再因為這些事大受打擊。
只要太子還活著,她能從中做手腳的機會多得是。
那些官員離去,便代表沉王現在清閑,隨寧到沉王書房,便被人引了進去。
沉王正在寫東西,他見到她,便說了一聲過來。
隨寧慢慢走到他旁邊坐下,靠著他的身體。
沉王看她一眼,問“出什么事”
隨寧看一眼案桌上信紙,他是在給一位朋友寫信問候。殳州這邊和談的事和上一輩子一樣結束,雖有波折,但有沉王在,這點波折也被壓了下去。
只是匈奴那邊王族面和心不和,今年還會部族找一次機會入犯,挑的還是戰敗過的云城。
隨寧若是能把這些未來的事表達出來,被當做妖怪燒死也要把所有會到來的災難告訴太子,但她不行。
她輕道“我心情不好。”
沉王慢慢把筆放回筆架,抬手給她倒一杯茶水,道“為什么不好”
“你愛我嗎”
沉王動作突然一頓,慢慢看向她,開口道“你要做什么”
她只靠在他身上,烏發青絲散落幾縷,手把玩著他腰上玉佩這塊玉佩還是當初她送的,十幾文錢的便宜貨。
“你不喜歡我,那我以后也不要喜歡你。”
沉王久久沒有回答她,她自己倒是頓了頓,發現這似乎是她第一次把沉王問到一句話都回不了。
有時候他仿佛在把她親近小輩寵愛,但他若真的只是把她當父親舊友之女,就不會在新婚夜和她同房。他不像太子多話和個路邊陌生人都能聊得來,沉王嚴厲果斷,下手狠厲,就算是跟他這么多年的李側妃,也不會敢和他談愛不愛。
愛吧,他開口,只說了這兩個字。
隨寧反倒驚了一下,她沒打算要他的答案,只想和他撒個嬌,借他的手處理府里那些閑言碎語。
書房里發生的事就像一場夢,隨寧走的時候都回頭看了看他,沉王年輕時是副好樣貌,已過而立也依舊俊美。
他穩重,不是會說甜言蜜語哄姑娘的人。
只是隨寧心思還沒轉回來,也還沒查出是誰在針對她,她這胎來路不明的謠言就已經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