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討巧地笑了下,裝沒聽懂夏崇惟的暗示“您說的這都什么話呀,我這不都好好的嗎。”
“吃飯的事兒您定就行了,只要有時間,我指定陪。”
這一盤棋下了不到半個小時就結束了,夏竹是個臭棋手,經常悔棋不說,還總纏著夏崇惟讓她。
讓到最后,夏崇惟主動認輸。
回到家,所有恩怨、委屈全都煙消云散,留下一身輕,仿佛回到孩童時。
許久沒回大院,夏竹竟然認床,晚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索性趁著夏崇惟還在書房加班,夏竹披了件薄外套偷偷溜出門。
走出大門,夏竹抬頭看看深沉灰暗的天空,閉著眼深深吸了口氣,漫無目的地在大院亂竄。
走著走著走到了人工湖,夏竹隨便找了塊地兒坐下。
剛坐下,一道駭人的黑影忽然從背后冒出來,冷不丁問“你怎么在這兒”
夏竹嚇一跳,等反應過來才發現是許默。
她拍拍胸口,看著隱匿在暗處的身影,皺眉吐槽“你要嚇死我嗎”
許默頓了片刻,打開手電筒,看著蹲坐在地上的夏竹,再次問“大晚上不睡覺,跑這兒干嘛”
夏竹想起夏崇惟之前的提醒,抬頭掃了兩眼立在亭子里看不清情緒的許默,撇嘴“睡不著,出來走走。你在這兒干嘛”
許默眸色復雜地望著夏竹,毫不避諱承認“我也睡不著。”
夏竹扯了根草含在嘴里,裝不經意試探“許林又惹事了”
許默關掉手電筒,將自己完全隱匿在黑暗中。
湖邊安了幾顆地燈,只是有兩顆壞了,視線暗下來,看不清彼此。
夏竹咬著草根,回頭“盯”著許默,按捺不住情緒“問你話呢。不吭聲是怎么個意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默清淡的嗓音裹挾著夜半的冷意溢出來“不清楚。”
“別問,跟你沒關系。”
私心來說,他不希望夏竹攪進這趟渾水。
夏竹以為他嫌她多管閑事,蹭地一下站起來,轉頭就走。
橫沖直撞的背影令人說不出的驚羨,有些人可以毫無顧忌地表達自己的喜好,毫無避諱地展示自己的真實情緒,但是許默不行。
人總是向往與自己截然不同的人,可真有機會可以與之近距離接觸時,他又止不住地害怕。
畢竟,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誰又能百分百確保自己能安然抽身。
他做不到,也不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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