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您最近在忙一個大案子都熬大半個月了,有進展了嗎是不是很難處理啊我看你白頭發又多了。”
夏竹一進門就噼里啪啦說一堆,弄得夏崇惟都不知道先從哪個話題開頭。
他擱下報紙,滿臉寵溺地望向夏竹,見她渾身臟兮兮的,關心道“你頭發絲上的是怎么回事兒”
夏竹嫌棄地拍了拍頭發,跑過去挽住夏崇惟的手臂,腦袋在他肩頭蹭了蹭,輕描淡寫解釋“跟一女演員發生點口角,沒什么大事兒。您甭操心了。”
夏崇惟挑眉“吵架了”
夏竹撇撇嘴,否認“沒呢。就是看不上人演技不行,平白糟蹋我劇本。”
夏崇惟嘆氣“你呀你,總是意氣用事。這么多年也不知道學個心眼兒。”
夏竹找理由“哎呀,我就這樣嘛。打小我就不是學習的料兒,肯定學不來你們那套。不過要論心眼子,一眾小輩里我看就許默心眼子最多,”
夏崇惟心疼地摸了摸夏竹的腦袋,岔開話題“我剛從醫院回來,你姥姥嫌我礙事兒,讓我甭留在那兒,說你小姨一個人服侍就夠了。”
“人都回來了,歇一晚再走讓爸爸好好看看你。”
夏竹眨眨眼皮,思考兩秒,爽快答應“那行,我明兒再去看姥姥。今晚就在家陪您待一宿。”
說到這,夏竹似想起什么,故意提“我跟許默一塊回來的,文姨好像找他有事兒。文姨不是對許默一向挺嚴厲的嗎,她能有什么事兒啊。”
提起許默,夏崇惟臉上露出復雜、惋惜的神情,緊跟著莫名嘆了口氣。
夏竹見夏崇惟反應不對勁,收起嬉皮笑臉,緊張問“您怎么了”
夏崇惟搖頭感慨“我倒是沒事兒,就是覺著許家那小子挺難的。”
夏竹撇撇嘴,不當回事“他難什么他年紀輕輕事業有成,深得大院長輩們的喜愛不說,還有一堆年輕姑娘上趕著追他,能有什么煩心事兒。”
夏崇惟將報紙折疊成兩折擱在桌上,彎腰取出茶幾下的象棋,一邊用眼神示意夏竹陪他下一局,一邊隱晦提醒“臨近換屆,你許叔最近忙得火急火燎,結果許林在上海出了點事兒。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要處理不好是個隱患。”
“東城顧家的姑娘恰好跟許默年齡相仿,又都是留美學生,有相同的文化背景,長相也出挑,剛巧家里又跟你許叔生意上有往來。不出意外的話,許默得跟那姑娘聯姻。”
“有文琴在,他沒得選擇。”
夏竹拿棋子的動作一頓,她蹲在茶幾與沙發之間,盯著棋盤上的“卒”,仿佛窺見了一些見不得光的腥風血雨。
只是她不知道,許默在這棋局里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夏崇惟知曉女兒前兩年因為許默做過一些錯事兒,怕她再重蹈覆轍,這次毫不避諱地跟她講明利弊,希望她不要再傷害自己。
夏竹知道夏崇惟在擔憂什么,瞄了眼暗流涌動的棋局,率先動了步“馬”,而后插科打諢“您別擔心我。”
“有些蠢事兒做一次就夠了,不會再有第二次。”
“誰年輕的時候不犯點糊涂事兒啊,您就當我是腦子不好使。如今腦子清醒了,不會再那樣了。”
夏崇惟將“炮”移走,聽著夏竹斬釘截鐵的保證,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沒有就好。爸爸只希望你能快快樂樂、平平安安活著,其他的都不求。”
“你媽去得早,我答應她要好好照顧你。可不能食言,不然百年后我沒臉見她。”
“我底下新來了個不錯的苗子,性子、長相、家世都挺出挑,還是個辦案的能手,前兩天多虧了他,否則我今晚還不能這么早回來。有時間我請人回家吃個飯你也一起你們小年輕有共同話題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