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走廊,許默插著兜,漫不經心問“剛剛叫了什么”
夏竹不明所以地重復“四哥”
許默眼底蔓著笑意,似笑非笑看著夏竹“沒聽清。”
夏竹哼了聲,音量大了兩個度“四哥四哥行了吧”
許默臉上劃過不明顯的笑意,伸手摸了摸夏竹的腦袋,憋著笑道“可以了。”
夏竹“”
故意的是吧
周肆今日組的局,全是熟人。
許默掃了一圈,瞥了圈牌桌上的人,瞧見連去國外考察的沈行夫婦都在包廂,神情有些意外。
夏竹跟著許默一前一后進去,包廂光線昏暗,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許默身上,夏竹偷偷摸摸將手上的戒指取下來塞進包里。
做完這一切,夏竹莫名松了口氣,殊不知這一幕全落入了許默的眼底。
他臉上維持著溫和的笑,插兜站在包廂門口,面不改色地應對包間里其他人的詢問。
沈行大半年沒在京,瞧見他倆一前一后進來,似笑非笑問了句“喲,樓下碰到的”
“還以為你倆老死不相往來了,沒曾想今兒還能湊一堆。”
沈行對當初的事兒了解得不深,只知道他倆鬧挺大,連帶著整個大院的長輩談起他倆都是止不住地嘆氣,說是倆孩子脾氣一個比一個倔。
他前兩年打電話問過許默一次,許默當時態度
強硬,提到夏竹就掛了電話,任誰說情都被無情攔在外面。
如今回國,陡然看他倆同框,沈行跟見了鬼似的。
按理說憑這倆的那副狗脾氣,誰也不太可能服軟。尤其是許默,平日就死板,一旦涉及原則性問題更是寸步不讓。
當初湯圓兒做了那么過分的事兒,他們這些旁邊人都覺得有些過。一是這么做太跌份兒,二是感情的事兒她作為第三者,隨隨便便插入進去有點不合適。
到底是一個大院,打小看著長大的妹妹,又跟姜玫交情深,沈行后來私下偷偷調查了這事兒,調查完才知道那段時間許默跟那姓周的姑娘早就在鬧分手,不過原因不詳。
只不是夏竹加速了這趟進程。而許默氣的便是夏竹不經過他的手,私自插手他的事兒。
他們這樣的人打小就活在長輩的威懾下、籠罩下,到有點能力了的時候都反感被人安排。
夏竹頭皮發麻,陡然意識到這些人都是跟她相處了二十多年的,她的一舉一動很難逃脫他們的視線,稍不注意就會被發現隱藏的秘密。
許默倒是十分淡定,迎上沈行戲謔的目光,語氣溫和卻很有震懾力地反問“這事兒早過去了,能甭提了”
這話一出,包間靜默了足足兩分鐘,還是周肆嬉皮笑臉地出來打圓場,說他倆早和好了,沒再鬧了。
到底是打小一塊兒長大的親兄弟,說說笑笑就過去了。
幾個男人湊一堆兒,聊的都是些股票、市場什么的亂七八糟的話題,夏竹被沈妍拉上牌桌打麻將,對面坐的便是許久未見的姜玫。
夏竹看見她,臉上浮出笑意,態度親近問“這趟出行順利嗎”
姜玫一如既往的淡定,她上下掃視一遍夏竹,笑了“挺順利的。你呢”
夏竹抽了張牌,慢慢回“我也挺好的啊。”
除了結了個婚,沒什么變化。
兩人都知道彼此什么性格,聊了幾句便轉到其他話題“下部戲跟江導合作”
提到拍戲,夏竹松快了許多,臉上帶笑道“琢光記他主拍,我也進組當他的導演助理。對了,你有拍戲的想法嗎要是你想”
夏竹話沒說完,對面的姜玫及時阻止她“算了啊,我早退圈了。后面不拍戲。”
“現在挺好的,沒必要再去走一遭。”
夏竹聞言,沒再多勸,只說日子過得好就行。
夏竹牌運特差,牌技也垃圾,打了三圈輸得精光。
輸到最后沈妍都看不過去了,扭頭朝沙發上坐著喝酒閑聊的周肆喊“三哥你來幫竹兒姐看看牌,她牌技太菜了。”
“我忍不了了”
周肆忙著跟沈行聊科技公司的事兒,聞言踢了腳一旁沒什么參與感的許默,點點下巴“趕緊去幫小祖宗看看牌。”
許默窩在沙發,翹著二郎腿,懶洋洋開腔“你指望一個高考數學考一百多分的人會算牌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自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