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夏竹被夏崇惟叫住,留在了大院。
許默驅車獨自離開,前去探望文琴。
許默一走,夏竹立馬跟夏崇惟表明態度“反正我跟許默已經領證了,你逼我也沒用。我不會離婚的。”
夏崇惟什么人天天跟各種人打交道,早琢磨出了一套自己的評判標準和用人原則。
他了解自己的女兒,吃軟不吃硬,越是反對她蹦跶得越歡。
所以他針對夏竹的狠話并沒有作出任何回應,反而鼓勵地說“你倆要是真心實意想走一塊兒,我沒意見。”
夏竹震驚,不敢置信地問“老夏你認真的”
夏崇惟沒直接作答,而是從容問“你了解你選的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夏竹困惑地望向夏崇惟,想也不想地點頭“我當然了解。”
夏崇惟點點頭,起身道“那就行。你倆的事兒你自己看著辦。”
“我不參與。”
夏竹滿臉懵逼,搞不清夏崇惟這態度到底是要做什么。
不過她沒想太多,只以為夏崇惟是認同了她的選擇,為此她還得意洋洋,在微信里跟許默炫耀「老夏同意咱倆的事兒了」
彼時許默剛到文琴住的四合院,他在門口站了快十分鐘才等到阿姨開門,邀請他進去,說太太正等著他過來。
阿姨在許家待了多年,即便文琴和許代山已經離婚,她依舊忘了改口。
許默倒沒計較,只是微微蹙眉,跟著阿姨往里走。
這院子許默只來過一次,并不熟悉。
文琴在屋里煮茶,許默進去,地暖燒得很旺,他熱得脫了身上的大衣,隨手丟在塌上。
他脫了鞋,盤腿坐上塌,一言不發地看著文琴泡茶。
過了兩道水,文琴燙了遍茶杯,夾住滾燙的茶盞給許默倒了杯。
許默端起茶杯抿了口,擱下茶杯,夸了句“好茶。”
文琴放下茶盞,抬眸看向面前的許默,直入主題問“怎么這么晚才過來”
許默聞言頓了兩秒,直白解釋“陪小夏同志回大院見了家長。有件事一直沒跟你說,我倆領證大半年了。”
文琴先是詫異,后是恍然大悟,最后臉上露出復雜,開口“老夏同意”
許默苦笑,想起書房的談話,搖頭“不同意。”
文琴揣摩片刻,看向許默的眼神多了兩分憂慮,她握住茶杯,低聲說“那你打算如何”
許默定定看了兩眼文琴,下定決心般開口“小姨,我想要你手里的證據。”
文琴錯愕,眼里劃過一絲罕見的驚慌,“我哪兒有什么證據”
許默低頭一笑,眼里卻沒什么溫度。
他指腹輕輕摩挲著溫潤的茶杯,嘴上不慌不忙道“我既然這么問,自然是知道你有的。”
“只是我也在賭,我跟他之間,誰在您心里的分量更重。”
“說到底,是我這些年耽誤了您。可若沒有他,我、你,我父母的人生軌跡可能完全不一樣。”
“小姨,人做錯事兒總得吃點苦頭,您說是不是”
“我知道您對他猶有情義,不想他的結局太慘烈。可這事兒到底是他對不住我,您說是不是若我不作為,我父母在九泉之下恐怕也不會心安。”
許默雖然沒明說,文琴卻已了然許默知道了當年他父母意外背后的隱情,他今日特地過來一趟,就是想逼她拿出證據。
只是沒想到,他態度這般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