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爺緩緩開口,圖窮匕見“八哥,你生病的時候說過,將會竭盡全力幫助我。而今川藏不太平,汗阿瑪要讓年羹堯領兵,我想讓八哥運作運作,拉年羹堯下馬,讓我成為出征之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九爺當即覺得不靠譜。你一個一十二的小毛孩子,什么領兵的經驗都沒有,憑什么替代人家年羹堯
他到底還是心向八爺的,率先開口“十四弟怎么不去求你的親
哥”
十四爺的臉陰了陰,九爺于是明白了。他嘀咕3,老四確實像是能干出這事的人。
八爺原本拒絕的話語,在得知四爺拒絕親弟弟之后,于舌尖轉了幾圈,半晌道了句“好。”
九爺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十四爺大喜“八哥爽快”
不一會兒,八貝勒府走出一個神情晦澀的九貝子。十爺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忽而伸手一指“九哥,阿保表弟的事,要不我們去求四哥吧。”
雍親王府就在八貝勒府的正對面,匾額高懸,說不出的雍容氣派。
九爺順著十爺的手望去,頓時跳了腳“你在說什么胡話”
要他和老四低頭,不如殺了他來的痛快。除非老四能把阿保安然無恙地帶到他的面前,那他真就心服口服了,甘愿納頭便拜,日后老四往東他絕不往西
十爺嘆了口氣,心里嘀咕你不去求,恐怕有的是人去求呢。
與他們一墻之隔的雍王府內,四爺坐在年嬌的貴妃榻上,輕輕打了個噴嚏。
他正捧著書看,眉眼褪去了冷肅,彰顯出清雋的五官。
年嬌捧著臉,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見此有些緊張“爺是不是著涼了”
她抽出帕子,由緊挨的姿勢變為俯身,整個人覆在了四爺身上,呼吸輕輕的,動作更是溫柔,為他拭臉,朝他笑得甜甜蜜蜜。
四爺喉結動了動,挪開視線,一時間有些咬牙。
他勤于辦公,而今又多了要緊的政事,抽出一點空閑都極為不易。只是再忙碌,府上家宴卻還是要參加的,思慮一瞬,便干脆空出一下午,為赴家宴,也為來棲桃院陪一陪年側福晉。
雍親王做出這個決定,與蘇大總管也有不小的關聯蘇培盛實在招架不住年嬌的纏磨,今早抱著他的小腿,聲淚俱下“王爺,您讓年側福晉饒了奴才吧。”
“您親口同她道,有什么事就找奴才,年側福晉聽進去了。昨兒下午遞話說很是想您,晚上又來遞話,說很想很想您,方才不遞話了,改為遞紙條,喏,在這兒”
說著,捧出一張帶著桃花香的信箋,四爺定睛一看,上寫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四爺“。”
怎么會有人真的把蘇培盛當作傳聲筒
四爺臉燒了起來,他以為經歷投懷送抱,猝不及防的親吻,以及明目張膽的勾引之后,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平心靜氣對待年嬌,誰知道年側福晉還有新招。
對著蘇培盛殷殷期盼的目光,四爺嘴唇張合,半晌道“辛苦你了。”
便沒有下文了。
蘇培盛“”
四爺捏著信箋,一刻不停地往棲桃院去,從書房探出視線,他的背影像極了落荒而逃。
年嬌沒想到遞紙條的效果那么好,前腳剛遞了出去,老板后腳就來了。
聽到院外傳來的通報聲,她不由驚喜,埋頭找出剛寫的一大堆信箋,挑挑揀揀,從中挑出最滿意的幾張,平鋪在桌子上。
然后轉過身,撲到了四爺的懷里。
四爺左手僵在半空,其上捏著那句“朝朝暮暮”,訓斥的話在喉間打轉,很快被年嬌堵了回去“我就知道爺喜歡我的桃花箋。”
蘇培盛眼睜睜地看著年側福晉遞給他一個贊賞的眼神,拉著冷冰冰的王爺坐下,一邊夸贊于他“蘇大總管真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