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濯道“不關我的事我也沒嚇他”
兩個人圍看起腦袋,還是江濯先琢磨出原因“看來他被人施了禁言咒,一旦想要說出關鍵,就會當即暴斃。他剛說了個太,太什么呢”
天南星提了一路的腦袋,這會兒早就不耐煩了,要把腦袋還給江濯。江濯卻說“你封一道飛送令,把這腦袋送回北鷺山,給師父。”
饒是天南星心大,也被這句說的一愣,張口疑問“啊”
江濯道“我是真疑心咒法就印在他的腦袋里面,讓師父看了興許還有其他線索。”
天南星又看看他,再看看腦袋。媒公臉上的胭脂斑駁,細眉吊眼,不能說丑,只能說可怖。
江濯見她猶豫,將手一攤“倒不是我偷懶,你知道的,我認不清路,讓我封飛送令,只怕師父等到猴年馬月也不一定收得到。”
他有個毛病,就是認不清路,還在北鷺山的時候,就常繞圈迷路。這事也怪,據說他小時候,師父也想糾正他這毛病,可是咒法符箓輪番上陣,他出了房門還是會繞圈。師父又請名醫神婆來治,可誰也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好像他天生就缺這一根弦。后來大了,師父給他做了個珊瑚佩,專門幫他指路的,只是上回他犯事,要專心在山上修煉,珊瑚佩也讓師父收了去,這次下山時竟也忘了拿,不然方才他哪還需要媒公的手臂來引路
天南星認輸道“好吧。”
飛送令不難,就是個小法咒,其他的倒無妨,只盼著師父打開時別太激動天南星想了想,決定在飛送令里多加一道口信,言明這腦袋是她替四哥送的,想必師父能諒解。
此時天已將明,雨淅淅瀝瀝,沒個要停的意思。江濯望了會兒天,他走了一圈已經衣履盡濕。北鷺山上無雨無雪,他待久了總覺得少點什么,如今讓雨淋了,倒有幾分下山的實感。
“唰”
江濯打開折扇,遮在眉上“等會兒我捏個泥人,再貼道縛靈符上去,先充當此地的神祇,等追回引路燈以后,再回此地另作打算。”
神祇守土地,對普通人而言非常重要,這事本不該江濯管,可三羊山地處偏僻,天命司竟然不聞不問,導致此地的百姓在失去三羊以后鬧旱數年,若是一直放任不管,很可能會招來惡神,到那時就麻煩了。
此時用縛靈符最合適不過,縛靈符可借泥人連通土地,將嶺間的精怪山靈暫“縛”在泥人中,使祂們充當神祇。一般來講,山靈比人更愛惜土地,會自發地庇佑土地。不過江濯手藝奇絕,捏的泥人像鬼怪,搞得山靈們嘀嘀咕咕很是不滿。他為此耽擱了一會兒,好說歹說才使雨停,又將媒公遺留的兩條手臂燒了,才回到昨晚的地方。
劉伯一伙人早已下山,那陰森森的溟公廟也消失不見。天南星見此處泥平如掌,便道“這廟是媒公施法搬來的,如今應該是被溟公搬回去了。四哥,這下怎么找”
“我在廟門上留了道追蹤符,看樣子溟公是把這廟搬回了溟公嶺。”江濯抬腿邁步,“走,去溟公嶺會會祂的真身。”
天南星不動,手指著另一頭,見怪不怪“四哥,溟公嶺在那頭兒呢。”
江濯面不改色,又原路繞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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