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聽故事的時候甚少講話,原來是早已察覺到
其中的不對。
江濯贊許道“沒錯,他用掏心來騙取你的信任66,正是因為他知道你曾聽陶兄說過相同的事。”
安奴更加吃驚“可、可他是如何知道的”
江濯說“或許他認識陶兄,又或許他認識那位白衣公子,但不論他認識的是哪一位,他都比你想象得更了解你,或者說,更了解你們飼火族經歷的事情。”
天南星道“那他為什么不能是天命司派來的”
江濯說“二十年前,天命司滅了壺鬼全族,他既是壺鬼族人,又怎么會聽天命司的差遣”
安奴急道“既然如此,他又為何要騙我直接對我坦白身份,豈不是更好”
江濯望月“我在墓穴中也說過,他將我們引到這里,是為了三火,而他找到你的時候,你的族人已經死了,所以我想,他之所以騙你,就是為了讓真火重燃。”
尋常辦法做不到,就只好用更陰邪、更離奇的辦法,他把安奴變成這樣,也算是成功了。
安奴問“他的目的是什么”
江濯很無辜“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一開始,他以為媒公把他們引到這里,是為了召神,可出來一看,媒公召出的神不過是個會爬的墓穴怪物罷了。一個背負血海深仇的人,絕不會為了這樣一件事大費周章,媒公必然還有更深的目的,只是江濯暫時還想不透。
安奴沒想到一個媒公,居然還有這么多的秘密。他本該恨媒公言而無信,可在知道媒公是個壺鬼族的傀儡后,又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由嘆道“唉”
天南星見他白骨可憐,便騰出一只手,拍在安奴的背上,勸道“你也別”
她的手剛碰到安奴,安奴就一頭栽倒,在地上摔成個四分五裂天南星嚇了一跳,忙道“四、四四四哥”
江濯指著白骨“啊小師妹,你把他給拍散架了”
天南星說“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江濯本想再嚇唬她一下,卻實在沒忍住,笑了起來。他一笑,天南星立刻就回過味來“江知隱”
見她要抄劍,江濯忙躲到洛胥身后“他講這么久,自然累了,這是在睡覺”
他在墓穴里見過安奴散架,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不擔心。
天南星明明生氣,卻還要裝作冷靜。她抱起劍,盯著他倆,銀牙咬了半晌,才說“你們兩個,新仇舊恨”
說罷,誰也不理,轉身自己走了,到另一頭背對著他們坐。
洛胥勸道“小師妹。”
江濯也說“小師妹。”
小師妹嫌他們吵,把珊瑚佩先丟給江濯,然后掐了個訣,又施了個結界,把自己跟他們隔開了。這下一片安靜,兩個人全被討厭了。
洛胥回頭“新仇是你的,舊恨是我的”
江濯說“記性真不錯,新仇是我惹她生氣,舊恨是你把她忘在了鎮子里的。”
這時夜已深,因聽了半宿的故事,江濯也覺得困了,他打了個哈欠,把手伸進袖子里。
洛胥問“找什么”
江濯道“出行游歷必備之物。”
洛胥說“我袖子里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