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親重了還是咬痛了,”洛胥說,“是要輕點還是要狠點,你教清楚。”
他把“咬”跟“親”混作一談,又擺出勤學好問的態度,還真像那么一回事。
“你干脆去請教花丞相,”明濯說,“它最會咬人了。”
洛胥其實很少用巾帕,他以往叫個咒就能解決,但是今天做定了混賬,所以連提都沒提。
明濯手里還勾著長發,等擦完臉舉到眼前一看,發現墨、銀交錯,是他們兩個人的。他不太樂意,扯了一下。
“這咒什么時候會消,”洛胥目光落在血枷咒上,“它再爬就要到脖子上了。”
“不熱了自然會消,它爬脖子是常有的事,有時候還會爬到臉上。”明濯又扯一下,“你擦來擦去,還要擦多久”
“擦到頭發干。”洛胥說,“明晗什么時候給你下的咒”
“誰知道呢,”明濯對著洛胥的喉結,他剛掐過這里,居然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也許是我兄弟死的時候,又也許是明晗打算把我送給你的時候。”
他不說契約,而是說送,這個字含在齒間輕輕一抵,就像鉤子似的,輕而易舉地釣來了洛胥的目光。
他是故意的。
明濯在這小小的把戲里,又一次感受到那種朦朧的快感,他食髓知味,仿佛找到了新的樂趣。
“既然是令咒,”洛胥隔著巾帕的手微微用力,“他令你干什么”
“他不是令我,”明濯說,“他是令晦芒。你猜我為什么是秘寶”
洛胥低頭“因為你是半神。”
這是明晗對洛胥父親說的,他聲稱自己的繼任是個半神,這是件前所未有的奇聞,因為古神從不與凡人結交,更休提與凡人繁衍后代。這世上所謂的神祇后裔,大都是第一個聆聽到神語的屬族自夸,好比明氏,他們自稱是日神后裔,實際上只是在光州這一地域,他們是第一個聆聽并譯出日神神語的凡人宗族。
因此,當明晗說出“半神”這兩個字,并獻上明濯的時候,天海御君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承諾。
“明晗說你是日神的后代,而我父親用字火咒守衛天海,他認為我如果能與一個日神后代締結契約,成為生死與共的”洛胥舌尖頓了片晌,似乎在找合適的詞,“人,不僅壽命會延長百年,修為也會大為增益。”
所以洛胥在霈都初見明濯的時候,對他不修火這件事表示過詫異。
“可惜我既與日神沒關系,也不算半神,”明濯冷酷地說,“按明晗的話來說,我只是個容器,一個用來盛放晦芒殘魄的容器。不過那天你也看見了,晦芒那個樣子,與廢物無異,所以”
他松開扯纏在指間的銀發,反握住洛胥的手腕。巾帕滑下來些許,露出他的臉,他神情好奇。
“這樣你也要親、要咬,要對我做下流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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