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閣下的擺陣又叫一定會被抓的器官販子被捕現場
除此之外,我的生活完全恢復平靜。
再次出現變化,是圣誕日。
西奧多在圣誕日這天被轉送到我的營帳里。
他受了大傷,異獸菌液滲到他的后背傷口里,已經感染一邊麟翅,在轉送的過程里,菌液持續感染,西奧多半邊背部黑成可怕顏色。
創口位置復雜,第一接手的軍醫不敢下刀,稍有不慎,西奧多會癱在手術臺上。
我沒有猶豫,當機立斷選擇保西奧多的脊椎神經,將他受感染的麟翅全部摘除,刮干凈半邊背的感染肉,還剜去他兩根重要背骨。
西奧多是一個戰士,可以沒有麟翅飛翔,但絕不能失去站起來開戰甲的自主力量。
我的助手嚇壞了。
軍雌摘除麟翅手術必須由軍雌本蟲簽署一系列保證書,才能開始。
雌蟲的麟翅是求偶的重要一環。
我把西奧多的麟翅強行摘除,他蘇醒過來,要告我,我會去坐牢。
我太累了,我給自己做了激素手術后,不能久站,堅持做完西奧多的手術,看東西都出現重影。
我對助手搖頭,只是讓他搬來一張軟椅,我打算在坐一會。
助手看出我的不適,他把其他一助和實習生趕走,不僅搬來軟座,還帶來注射葡萄糖和快速營養劑,他蹲在地上為我扎針,突然說“老師,
這臺手術的報告交給我寫吧。”
我一眼就看出他想干什么,我并不喜歡講感動話“你還不夠資格當主刀,專精磨煉三年,我才會讓你主刀做摘除手術。”
助手不甘離開。
不知道助手的營養劑是他自己存的,還是第一軍團大發善心,注射2分鐘后,我竟然頭腦清醒幾分,嘴唇不再發冷,手都暖了。
我不喜歡任何蟲碰我的物品,我本打算熬過去,回到宿舍再開自己存的營養劑。
西奧多沒有昏迷太久,他是一個胡蜂,胡蜂天生恢復力強悍。
他一醒來,發現自己還躺在手術臺上,冷冰冰白光照著,麻醉還沒過的西奧多立刻就哭了。
我有點后悔,早知道不坐離開。
我現在不喜歡和情緒充沛的蟲靠太近。
但,我還是喊了他一聲,把這個糊涂蟲喊回神。
他很倒霉,情緒充沛,有著用不完的精力和樂天,總是讓我想起養父。
如果我的養父有個蟲崽,也許會像西奧多。
所以,我總是對他多有幾分另眼相待。
我把他喊回神。
西奧多看到我,哭得更兇,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因為麻醉沒退,講話不僅大舌頭,還流口水。
他說,他感受不到四肢,感受不到脖子以下任何,好像只有一顆頭還活著。
他說,怎么辦啊,怎么辦啊,克萊門醫生,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癱瘓,我還想上陣殺異獸。
我對他說“你再哭,我就讓你真的癱瘓。”
西奧多呆滯地望向我,半點沒聽懂。
我說“你沒有癱瘓,我及時將你受感染的麟翅摘除,你以后都不能飛了,也不能在閣下面前露出漂亮的翅膀。但是,你還能站起來,還能開戰甲,還能繼續去和星海約會,跨越黑洞之門,當威風凜凜的好士兵。”
西奧多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嚎啕哭聲。
我聽得想死掉,好難聽。
西奧多開始說胡話。
他不停地說謝謝,麻醉讓他變成智障。
他說,克萊門醫生,你可以挖走我所有內臟做馬林杯,做任何事情,謝謝你,謝謝你,從沒有蟲對我那么好,那么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