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后,他們會抽我的血和荷爾蒙液去檢驗。
然后,胡蜂軍團就完了。
這里是我的第二個家,我不能讓這種結果出現。
嘿,嘿,看著我,放輕松,對,呼吸,呼吸。
你瞧,我還坐在這,為你講述過去,我沒事。
別哭,孩子。
你再止不住眼淚,約書亞就要過來請你離開了。
就像上一次,我的后腰被鋼架砸斷,瀕臨死亡之際,約書亞出現了。
當時,我幾乎無法呼吸,通風管道里的空氣越來越少,異獸潮肯定是把別的管道踩踏,管道前后堵死,當時的我以為再也不出去了。
我將制服上別著的銘牌摘下,順著傾斜的管道丟掉,我是一個醫生,身上總是帶著奇奇怪怪的化學試劑,恰巧,我的警惕從不缺席,因此,我的大褂和制服里,藏著不少能夠毀尸滅跡的強效試劑。
我決定自約書亞,出去,這是我的訪談,不要讓我警告第2遍。
我決定自焚,毀掉身體,這是我當時為自己構想好的未來。
我具有性別特征的尸體消失,對一切都好,對我還活著的老師、朋友、上司、學生、總長等許多在我蟲生里占據一定分量的存在都好。
在我得手前,幽閉的管道傳來巨大的破壞拆卸聲,我已經無力抬頭,分不清來的是異獸還是救援。
我顫抖地試圖打開瓶口,凌亂而響亮的鐵皮撕裂聲由遠漸近,有誰狂爬到我身邊,重重打掉我手里的試劑,將我從黑暗中拖出去。
當時的我,一開始不知道是誰。
這
個蟲把我抱出去,脫下軍服蓋在我頭上,他的呼吸聲很響,胸口像破了洞,喘得厲害,呼吸聲里有很重的哭腔。
我想到了西奧多,他是我唯一見過愛哭鼻子的軍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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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西奧多沒有這種力量。
我閉著眼睛,軍服蓋在我身上,我仍處于黑暗中。
后來,我才知道,當時我在管道里爬了整整兩天,出來不能馬上見光,眼球會承受不住。
獸潮在胡蜂基地星持續了四天,這個蟲把我救出來時,災難仍在持續。
在這柔軟的黑暗中,我聽到戰甲掀起的驚天炮火聲、聽到刺耳又連綿不絕的蜂鳴、聽到無數軍雌在狂喊暴怒、聽到海浪般永不停息的子彈巨浪。
柔軟的黑暗將一切隔離開,我嗅到一股熟悉而親切的香氣。
在我頻繁給自己做荷爾蒙手術前,我聞過我的荷爾蒙素,是淺淺的薄荷,味道很清新,用消毒水一噴,完全可以壓下去。
就算猝不及防被路過軍雌敏銳聞到,我也能馬上解釋,這是消毒噴劑,我要上手術臺了。
我沒想到,這件軍服里的香水味會是薄荷。
并非傳統的種植冰薄荷,我能聞得出來,這是調配過的薄荷,混調檸檬香,和我本蟲的荷爾蒙素像極了,我自己都被迷惑住。
當時的我,立刻驚到。
我的腦袋混亂,本就處于驚恐發作的狀態,這味道非但沒能安撫我,反而令我發狂。
我猛烈掙扎起來,這個蟲差點沒能抱住我。
但,很快,這個蟲開始說話。
他緊緊摟著我,沒有掀開軍服,就這樣隔著一層,對我不停地保證。
“別慌,別害怕,一切都好,你沒有被發現。”
“我保證,我用一切保證,你是安全的,你仍然是安全的,一切都沒有暴露。”
“米蘭,我不會騙你,我永遠不會騙你,請你安靜,我們馬上過戰區,米蘭,求你了。”
當時的我,是聽聲音才認出來是約書亞華沙。
他求了我很久,反復地說,時不時發出安撫的噓聲,溫暖的擁抱和柔軟的黑暗令我緩和。
我沒辦法說話,整整兩天的機械性爬行和缺水令我變得極其虛弱。
我只能發出微弱的呼吸聲、不成調的沙啞呢喃。
約書亞聽到我發出這樣的聲音,他的哭腔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