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很快操控戰甲把那個凹陷得可怕的車廂挖出來,戰甲手甲輕易撕開堅固的輕軌車鐵皮。
時寸瑾一見車廂破開,立刻開門下車,短短幾秒,他累的頭暈目眩,連帽子都忘記戴。剛下車就差點摔倒,踉蹌兩下站穩,小跑沖向鐵皮車廂,看清里面的景象,差點沒站住。
比爾一家全倒在車廂里,有的躺地上有的躺桌上。
羅萊和羅利一直沒有離開位置,他們蜷縮在椅子底下,沒有撞出任何外傷。
雙團打的血肢亂飛都沒嚇住時寸瑾,眼前場景卻讓他耳鳴。
系統在時老師耳邊瘋狂大尖叫“他們沒事是缺氧暈的車廂
有縫他們最多暈過去不到20分鐘”
時寸瑾猛地撐住膝蓋,第一反應是先去給羅萊和羅利做人工呼吸,但是在場昏迷的蟲不止羅萊和羅利,利益最大化猛扯時寸瑾的神經,他頭疼得生理眼淚都要下來了。
時寸瑾呼吸兩下,用力晃頭,立刻翻過倒塌的長椅,找到車廂里第二個成年蟲,比爾。
他把面朝下的比爾翻過來,發現比爾一頭的血,再仔細一看,瞳孔緊縮。
比爾的血流滿上半身,很可能輕軌被炸的時候就撞到頭昏過去了時寸瑾檢查比爾體溫,體表涼了,他眉頭一擰,伸手指去開比爾的嘴,摸舌頭溫熱
時寸瑾翻背包找治療針,一針扎比爾脖子上,開始為比爾做心肺復蘇。
治療針和心肺復蘇雙管齊下,十多分鐘后,比爾的眼皮顫動,他發出一聲沙啞的呻吟。
比爾努力睜眼,感到有誰捧著他的臉,在他耳邊大喊“醒醒,醒醒別睡你活下來了比爾”
比爾的視線從模糊到清晰,小少爺的臉和聲音從霧中浮現,一頭銀發在昏暗的車廂內,斑駁地閃著溫潤的輝光。
好像他服役期夜間巡邏的時候曾有幸見過的星夜極光虹,神秘又美麗。
比爾差點以為自己死了,要不是雇主兩巴掌下來,差點又睡過去。
時寸瑾見比爾清醒,小心把他腦袋放下,立刻去心肺復蘇羅萊和羅利。
比爾一清醒,鯉魚打挺,翻身去救在場其他昏迷的幼崽和少年。
時寸瑾會很多急救手法,放在以前可是野地保命神技,他只花了五分鐘就讓羅萊和羅利睜眼。
他們一醒,精神有些恍惚,瞳孔尖尖,觸須時顫時彎,儼然一副嚇壞的模樣。
時寸瑾二話不說,把他們抱緊懷里,有點費力地把兩大只抱起來。
轉頭朝比爾喊一聲“車在外面還沒救醒的先抱上車”
比爾動作利落熟練,他先把自家的大孩子救醒,又讓大孩子去救其他弟弟,他去抗管理蟲的親蟲。
一伙蟲都不是什么磨蹭性格,時寸瑾開車來這兒不過20分鐘,軍吉普再次發動,往標記好的第三軍避難基地駛去。
軍吉普很大,能坐20多個壯年期軍雌。時寸瑾一行全上來都沒坐滿,車上還有幾套便攜醫療箱,比爾忙忙碌碌地開始治療車上的傷患。
羅萊和羅利嚇過一次,又有些自閉了。
但時寸瑾此刻沒有精力再安慰他們,他陷在車座里,幾近要昏迷。
腎上腺素爆發過后,潮水般的疲倦朝時寸瑾襲來,羅萊和羅利圍在他身邊,抱著他的手,喉嚨里發出細細的咕咕聲。
時寸瑾昏迷前用盡最后的力氣想黃蜂不會再派兵登陸,56號胡蜂有喘息之地,黃蜂戰艦被系統藏起坐標,只要車子一直往前開,抵達第三軍基地避難,這次危機就算安全無暴露的度過了。
時寸瑾把手蓋在侄子們的手背上,眼睛一閉頭往下點,羅萊一把抱住舅
舅的頭。
舅舅睡過去了。
羅萊和羅利對視一眼,他們擠進大車座里,一個抱著舅舅的頭,一個擋在舅舅的腹部前,把舅舅拱到車座內部,半保護半依賴地圈著舅舅。
羅萊面無表情把臉貼在舅舅眼窩,羅利面無表情把耳朵貼在舅舅胸口。
比爾忙了一圈回來,看到小少爺昏迷又是一驚,剛要過去看看情況,羅萊和羅利反常地對比爾齜牙,觸須起立,瞳孔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