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
“沙利葉,沙利葉”戈貝利爾將沙利葉抱進懷里,用手輕碰沙利葉的臉,但沙利葉半垂著銀睫,沒有任何反應。
還因戈貝利爾的多次觸碰,沙利葉的頭不受力,輕輕滑過一側,歪到一邊。
戈貝利爾猛地顫了一下。
他見過很多次這樣的場景。
多年來,戈貝利爾始終保有沸騰的野心,但這份野心不能被任何貓眼蟲發現,戈貝利爾因此選了不少修身養性的愛好裝點自己,讓別蟲相信自己足夠恭順,安寧。
侍花就是其中一項。
花失去生命力的時候,最先枯萎的不是花瓣,是纖細的花枝。
有些花的頸是中空的,修剪掉根,開始插擺時,必須用一根細簽固定花頭和花頸相連的部位,這樣蓬勃怒放的花朵才可以保持較長的觀賞期。
如果插花時忘了固定花頸,在花的花瓣衰敗前,它的頸就會不受控制地發褐,變得柔軟,濕爛,繼而承受不住花頭的重量,導致花頭垂下來。很快,那根發濕變軟的花頸就會開始腐爛,沒辦法輸送營養液給花頭。
美太重,美的本身難以被凡軀承載,有時候,只是一個疏忽,這份美麗就輕易地消逝了。
早年,戈貝利爾因此養死了不少珍奇異花。
但后來,他學得很好,再也沒有一朵花死在他的手中。
戈貝利爾將沙利葉的頭輕輕扶回,攏進懷中,輕聲道“我帶你回貓眼,不會有事的。”
戈貝利爾抱起這具毫無動靜的身體,眼神在展廳內掃了一圈,對著失去電量不得已停機關閉的變形載具冷笑一聲。
“我贏了。”戈貝利爾說。
廳外,耀眼的白光仍未散去,時長已經超過一發特制煙花帶來的白晝。
與此同時。
98城花車賽道上方,花車頂層的作陪茶廳。
“全城警戒馬上行動起來,活動結束了”阿努什卡猛地從位置站起來,看著已經照亮夜幕,照出天際環星港的天降閃光,表情嚴峻到兇狠,轉頭對隨行的副官說“通知下去,全軍起陣”
副官是一起跟下來的漫游者,看到天際降下的白光,神情跟著變得恐怖起來,立刻點頭應是。
“卡許”“怎么了”“那個白光不過是煙花炸”“炸你那是不規則異獸漩渦炸開的前兆”阿努什卡怒聲喝道。
瞬間,作陪茶廳里所有分支總長的臉色都變了。
同一秒花車外的東南方向突然傳來一聲極其恐怖,仿佛脈沖爆破彈的爆炸巨響
“轟”
所有作陪的分支總長都驚得站起來,往東南方向看去。
只見賽道下方的東南一角燃起熊熊烈火,爆炸的氣浪層層翻涌,向外擴散,掀翻浮空賽道上空的部分懸浮車
“太近了那個地方是什么地方胡蜂你們到底怎么做的安保檢查”某位高等種分支總長狠狠斥責胡蜂分支總長。
“那是4號區域的陸地載具長廊展廳。”胡蜂分支總長眉頭緊鎖,“不對,我們今晚沒有在那安排活動,那一塊地區沒有開放”
“我們的消息發不出去,外面的消息也進不來了。”一個其他團的副官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