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阿箬真體型、力量懸殊,用麻沸散始終不如迷藥穩妥。
她一向求穩,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用麻沸散。
楊尚儀帶著一干人離開,直到走出萬獸園,身邊的宮女才擰眉問她說“尚儀,方才昭訓說越梨是去給貓治傷了,那越梨為何不承認反倒撒謊難道您不覺得這其中有蹊蹺嗎”
“你有所不知,殿下不喜歡圓毛動物,一碰到貓貓狗狗就身上就起疹子。”楊尚儀緩緩說道“我猜她把貓放在斜陽閣,也是因為這,她多半怕殿下責備,專門讓越梨閉嘴呢。”
“可是性命攸關,她也不說嗎”宮女訝然。
楊尚儀笑笑“越梨那張嘴呀,比上了十萬把鎖的門還保險。”
晚上雷雨大作,昭蘅久久沒有睡覺,迷藥始終制不成,她必須思索如何才能用麻沸散迷暈阿箬真。
麻沸散對對方配合度要求很高,但很顯然,阿箬真才不會配合她
她思來想去,暫時還沒想好辦法。
窗外電閃雷鳴,實在是惱人。她剛翻了個身,一道驚雷忽然在屋頂炸開。
“噼啪”一聲巨響,像是什么東西炸開。
伴隨著這道驚雷,房頂上的瓦片乒乒乓乓墜落打碎。
昭蘅不知發生了什么,對危險本能的嗅覺催促她馬上起身找衣裳穿上。
瓦片墜落的聲音似乎就在頭頂,她剛跳下床,屋頂上的瓦片不斷地往下墜落,伴隨著瓦礫清脆的碎響,雨水如注灌了進來。
她狼狽地找鞋子,卻發現瓦片已經把鞋子埋在了底下。
以屋頂的破洞為中心,瓦片仍在持續往下墜落,屋頂的橫梁搖搖欲墜,似乎有要垮下來的趨勢。
洞頂外閃電的寒光森然可怖,屋頂隱約泛起了火光。
守夜的嬤嬤聽到動靜,跑過去一看,頓時扯著嗓門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昭訓的寢殿遭天火了。”
昭蘅看著頭頂的火光、電光齊閃的大洞,腦袋里嗡然一聲。
老天對她果然不善,她只是撒了個謊就差點遭雷劈。她自嘲地想想。
大火沿著橫梁已經蔓延開來,潑天的大雨都阻擋不住火勢,她不敢再耽擱,扯過床上的涼被蒙在頭頂上,也顧不得還赤著腳,拼命往門外跑。
昭蘅只顧低頭往外跑,絲毫沒有注意到與此同時一道身影自雨中疾步而來。她剛沖出去,便一頭撞進個微涼濕潤的懷抱里。
一雙手下意識將她摟住。
在這個雨夜讓她覺得有些溫暖。
她抬起眸,便對上了李文簡關切的眉眼。
一向端正肅方的太子殿下,穿著寢衣,涉雨而來,渾身濕透,在被天火燒成斷壁殘垣的寢殿前摟住了她。
“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