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幸“”我是在夸你嗎
罷了,也是事實。
他輕咳一聲,“行了,懂或不懂,先將此篇記下。”
嬴政點頭,心中微動,問“先生,能讓仲姜與我一同讀書嗎”
突然被提及,原本垂著眼老實待在一旁的仲姜猛地抬頭,迷茫地看著兩人。
屈幸沒去看她,只是捋了捋胡須,說道“小公子知我厲害的。”說著手中戒尺往幾上重重一擱,嚇得仲姜身子顫了顫。
嬴政笑著點腦袋,“仲姜最是聽話老實,她不怕的。”
仲姜“”婢子怕呀
嬴政仿佛沒看到仲姜臉上的不愿,說道“仲姜,還不過來拜見先生。”他算是看出來了,屈幸也算個能人。
他不一定能成為自己的幫手,但一定是一個很好的先生,但他若能幫自己教導幫手,不也就是自己的幫手了嗎
而成為了屈幸的學生,仲姜的身份也不再那般低賤了,若是學有所成,只會走得更遠。
小嬴政覺得自己真是聰慧極了,怕是不比那
項橐差多少。
可仲姜并不高興,但小公子都吩咐了,大抵也是打定了主意要她讀書了,她心一橫,決定要做小公子最厲害的幫手,于是上前行禮,“仲姜拜見先生。”
屈幸早已習慣了這個小侍女在身側,雖不愛讀書,但到底是個坐得住的,他也愿意讓更多的人學有所成。
這會兒心情還算不錯,他便故作嚴肅,逗說“你這一臉慷慨赴死的表情,做給誰看”
“仲姜不敢。”她心中叫苦,先生果然好兇,想來自己也要和小公子一樣日日腫著手心了。
“可有不愿讀書”屈幸又問。
仲姜抬頭,瞥見兩人目光,遂將頭埋了下去,“仲姜自是愿意的。”
“如此,你便回去將此兩篇摹了,可莫教老夫失望。”看著那完全看不懂的大字,仲姜方才的豪情壯志所剩無幾。
于是,回去時,小嬴政身后便跟了個垂著腦袋怏怏不樂的人。
原以為小公子是不想親自教自己讀書才會如此,可仲姜未曾料到的是,回去之后,他看書之時竟還先帶自己學習先生交下來的功課。
“仲姜,你可怪我逼你讀書”嬴政問。
仲姜總覺得今日小公子心中不快,即便先時哄了夫人,又與先生逗笑,可并不似往常,這讓她記起小公子說的那個夢,難道那夢是真實的嗎
她晃神片刻,說道“若是沒有小公子,婢子如今怕是不知魂歸何處,仲姜怎會怪小公子,只是婢子擔心擔心婢子愚笨,辜負了小公子。”
小公子說不能隱瞞,如此說該是沒問題的吧,仲姜心中忐忑。
嬴政突然雙手撐在桌上拖住了自己的臉,雙頰被手掌擠壓著成了一個可愛的形狀,他那副樣子盯著仲姜,語重心長。
“仲姜,日后莫要再如此說,你只按我的吩咐去做,你盡力了我便不會責怪于你,記住我這話。”
他記得方盒中的那人說御下也需真誠,而真誠最好的表現便是直視對方的眼睛,自覺自己做得很好的小嬴政看著狠狠點頭的仲姜又在心中贊了自己一番。
而后,他才繼續道“那你好好學,我很需要。”
強忍住摸小公子頭的沖動,仲姜繼續點頭如搗蒜,“我記下了,小公子。”
嬴政放了心,松開小手,端起熱湯喝了一口。
“阿姊真好,現在還有一事要你去做。”
迎上仲姜疑惑的目光,他問“阿姊可還記得呂不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