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景元帝的生辰還有些時日,不必現在去煩惱。
不多時,貴妃走了出來。
她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對德妃和康妃說道“兩位妹妹,本宮且先回去一趟換下這身衣物,太后就勞煩兩位,多加看顧了。”
康妃的視線落在貴妃身上,只見她的袖口染著黃褐色,該是剛剛在伺候太后的時候,不小心弄出來的痕跡。
德妃平靜頷首,目送著貴妃離開。
貴妃上了攆車后,那淡淡的笑意并未散去,直到入了鐘粹宮,揮退了其他人,只余下雨石后,黃儀結才露出苦惱的表情。
雨石站在黃儀結的身后,小心地為她按著額頭。
“娘娘,可是太后又提出了什么難為人的事情”
黃儀結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這倒是不難為,太后只是讓我暫停行事。”
雨石“這是為何”
黃儀結“是為何,我也不打算管了。暫時停下也好,乾明宮的戒備太過森嚴,就算陛下來了鐘粹宮,這距離也是有些不夠”她說著,聲
音淡了下來。
盡管前些日子,景元帝來過鐘粹宮幾次,可黃儀結并不覺得,皇帝是對她有興趣。
他看她的眼神,并非是在看著一個女人。
他甚至都沒有碰過她。
入了宮后,黃儀結對自己要做的事已經心中有數,這其中包括和景元帝的床事。
為了行事順利,在入宮前,太后還特地讓黃家找了人來教她,正是學了這些手段后,黃儀結才對別人的視線更為敏感。
如景元帝這般冷漠的人,黃儀結實在難以想象他變得熱情似火的模樣
不管怎么看,景元帝都像是與這種事絕緣。
后宮這么久,都沒有誰誕下皇子皇女,足以看得出來皇帝的清心寡欲。
自然,太后對此尤為滿意。
雨石“太后,可是黃老夫人進宮時,對太后說了什么,讓太后與您起了間隙”
在黃家時,黃老夫人就不怎么喜歡黃儀結。
黃儀結搖了搖頭,輕聲細語地說道“黃老夫人入宮,怎么可能是為了我”
不過太后停下動作,肯定是和黃老夫人有關。
但這和她又有什么干系
催命符并不會因為這樣,就失去蹤跡。她的一家老小都在太后的手中,而太后,是肯定不會讓這么好用的一張牌一直閑置下去。
她或許,也沒這個耐性。
太后的身體雖不好,可是德妃為她操持了壽宴,她還是賞臉出席了,而后瑞王入宮,太后更是高興,這殘余的病情,也好了七八分。
至于乾明宮,直到快入夜,這才送來了賀禮。
每年都是如此,只是維持著面上的和平。
待宮宴散了,瑞王親自攙扶著太后回到壽康宮,一路上,太后都抓住瑞王的手,似乎怎么都看不厭倦。畢竟,瑞王這是遇刺后,第一次入宮。
瑞王“母后,您別擔心,我可好好著呢。”
壽康宮內,瑞王坐在太后的下首,正在給她捏著膝蓋,放松筋骨。
太后拉著他的胳膊,讓他去邊上坐,不愿他做這些事。
“好好的哀家派去的太醫,可是一五一十都和我說了,當真是沒事”
太后可不信。
瑞王笑著“這對我,反倒是一件好事。”
太后抬起頭,狠狠皺眉“你是瘋了不成”
瑞王“母后,我之前一直不得不留在京城,許多事情,也不能插手去辦。本來在皇帝登基后,我就該回封地去了,現如今,總算有了一個合適的理由。”